,也就不用擔心錢不夠花,沒有飯吃。
可一旦某一天,別人告訴他,“從今天起,你自由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人管你了。但是,以後,你的人生也由你自己負責了,你的花銷也由你自己負責,但你賺的錢也將是你自己的。”
這個人第一時間一定不會是開心,肯定是先茫然。
以後該怎樣賺錢,賺來的錢會不會夠花,這些都將是問題。和生存比較起來,自由此時並不是最重要的了。
關於這些憂慮,他也跟小張說了。
小張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狠抓產品質量,一定做到一點,那就是對自己工廠產品的要求是,不僅僅要質量合格,還要精益求精。
這樣的話,直到了那一天,最起碼自家的產品的競爭力要比別人家的更強一些。
家國在一旁聽了他們這些談話內容,唯一的念頭就是,什麼工作都不好乾啊。現在國家的經濟正在轉型階段,又沒有任何前例可以借鑑,完全就是摸著石頭過河。
到時候,也不知道多少人會碰得頭破血流呢,有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摸索出一條可行的道路來。
想到這裡,家國暗暗地握了握拳頭,心中充滿了鬥志。…作為一個年輕人,他更喜歡有挑戰的工作,像過去那種什麼東西都靠計劃調撥的經濟模式,他覺得已經不合時宜了,總有一天會被完全淘汰的。
而他,將會成為這個時代的見證人,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對於許大茂跟小張說的這些,許父也沒有完全聽明白,不過,他就叮囑了兩人一句話,那就是,萬事求穩。
304分廠雖然不比總廠,可規模也不算小的,現在只上了一條生產線,總人數就快到一千了,等第二條線也完成,那人數將會更多。
說句比較重的話,那就是小張的決策,就關係著這一千號人的飯碗,來不得半點的馬虎。
對許父的這四字真言,兩人當然沒有絲毫猶豫就應下了。
……
吃過午飯,送走小妹夫妻,許大茂也沒有歇著,而是挑揀了一些好水果,去了芝麻胡同。
他到的時候,徐師傅正在睡午覺。
他躡手躡腳地進到房間裡看了一下老人。
徐師傅已經八十五歲高齡了,臉上的皺紋已經深得跟刻上去的一樣,面板上也長出了不少的斑點,這是老人斑,比去年多出了不少。
許大茂看得心裡有些發酸。
怕打擾師傅休息,他沒有多做停留,又輕輕地退了出來。
到了外間,徐立武倒好了茶在等著他。
“師傅他老人家這些日子明顯見老了啊?”
許大茂皺著眉頭說道。
徐立武臉上也帶著愁容,“誰說不是呢,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也越來越差。前些日子你嫂子還特地請了一位神經內科的權威幫忙看了看。”
“那位專家怎麼說?”
許大茂急切地問。
徐立武搖頭,“專家說了,其實父親的病控制得很好,並沒有任何復發或是惡化的跡象。他老人家就是老了,這個是任何醫生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專家的建議就是,讓我們家人多陪伴,多順順老人家的心意,老人的心情舒暢了,對他的身體是有好處的。”
“大茂,”
說到這裡,徐立武欲言又止。
許大茂不解地看著他,“徐哥,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徐立武有些吞吞吐吐的,“是這樣子的,我看父親之前每回去你家小住之後,精神頭都是特別地好,我就想著,能不能再讓他老人家過去住上一些日子。照顧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白天讓雪松看著,我下班後就過去,跟他住一個房間,晚上由我來照顧他。”
然後他又解釋了兩句,“本來我是不應該提出這種要求的,他老人家這種情況,去你家住也是給你們家添麻煩,只是,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大茂給截住了,“徐哥,你這話就見外了,其實你不提,我也想說這事呢,我家那邊院子寬敞,相對也涼快一點,他老人家住過去應該能舒服點。只是因為我現在調到分廠了,只有禮拜天才回來,怕是沒有辦法照顧他老人家。如果你和雪松也跟著住過去,這個問題也解決了,那就沒問題了。”…“謝謝你了,大茂!”
徐立武抓住他的手,重重地握了握。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