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辯駁,就只能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誤會下去了。
正月初一,沉如月又去醫院了。她就是個大忙人,沒辦法,技術好、軍旅出身、吃苦又耐勞。
所以,只要有什麼難做的手術,院方第一時間就想的是她。
徐立武跟女兒兩人乾脆也不在自家待了,依舊跑到許家來蹭飯,順便陪陪老爺子過年。
雪茹還帶上了她的行李。
原來,除夕夜家安說要幫她想辦法是來真的,她後來給雪茹出了個主意。
讓她跟父母親說,想要向哥哥學習,到許家院子來幫著照顧爺爺。
沉如月一聽女兒說起這個,就猜到她想逃避,不想去姥姥家住。不過她沒有出言反對。一來,女兒想要孝順爺爺是好事,不應該打擊;二來,其實也挺不同意她爸媽搞的那一套的,她爸還行,對女兒的成長還有那麼一點幫助,可她媽純粹就是瞎胡鬧了。女兒是她自己生的,有什麼能耐她清楚。這個丫頭在藝術方面就是棵朽木,跟當初的她一樣。
當年,她就是這樣被母親折騰著長大的,瞭解這裡面的痛苦。
於是,她就順水推舟了,還幫著勸服了徐立武。
徐立武在這裡跟父親過了一天悠閒的時光,傍晚就一個人離開了,他得去醫院接媳婦,然後過幾天二人世界。
大年初一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
大年初二,一大早。
婁曉娥跟許大茂穿戴整齊,領著同樣換上了新衣服的三個孩子出了門。
婁曉娥今天要回孃家了。
日子過得實在是太快,距離她上一次過年回孃家,時間上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
再一次站到了熟悉的小樓前面,她的心情跟之前來貼春聯時完全不同了。
想到了二十年來無孃家可回的那淒涼感覺,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奔湧而出。
她把頭高高地抬起來,看著那初升的太陽,拼命地眨著眼睛。
許大茂就這樣靜靜地陪著她,讓她把積壓已久的情緒發洩出來。
可後面的三個孩子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見父母站在大門前,也不開門,也不說話,真的很奇怪。
家安正要開口提問,卻被家國攔住了。
他畢竟痴長几歲,多少有點了解之前那段歷史,朦朧間,也明白了母親的一點心思。
家安見他這樣,就吞回了快要衝出口的問題,也跟著靜靜地站在那裡。
過了許久,前面的兩人才有了動靜。
婁家沒有人,婁曉娥象徵性地按了兩下門鈴之後,就掏出鑰匙開了門。
許大茂看著有點想笑,馬上又忍住了。
今天她最大,隨她吧!
可家安卻忍不住了,“媽,舅舅不是早就回香江了嗎?屋裡肯定沒有人的,您怎麼還按門鈴?”
…婁曉娥一本正經地答道,“今天媽媽是帶你們回孃家的。我嫁出去了,再回來就是客人,理應按門鈴等主人開門的。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姥爺家沒有人在,我就只有拿鑰匙開門了。
都進來吧!”
說著話,她率先進了門。
三個孩子先前就聽說姥爺家的屋子收回來了,卻從來沒來過。
這是他們頭一回邁入婁家舊宅的大門。
三人都很好奇地左右觀望著。
他們都曾經見識過婁家在香江的豪宅,所以見到這棟小別墅時,他們都很平靜。
情緒最激動的還是婁曉娥,她領著三個孩子把屋子的每個房間都走了一個遍,每到一個房間,她都會說出房間的主人是誰,在這個房間裡發生過什麼故事,等等等等。
最後參觀的,就是婁曉娥從前的閨房。
她站在房間的中央,閉上了雙眼,仔細地描述了當初這間屋子的模樣,牆上掛的是什麼畫,用的什麼牆紙,什麼花紋的窗簾,傢俱是如何擺放,那一切,彷彿就印在她的腦子裡似的,過了二十年,還是那麼的清晰。
這回,不僅僅許大茂有了共鳴,三個孩子也充分感受到了婁家的富有。
二十年前,那時家國還沒有出生呢,他們母親就能住上這般模樣的房間,而且聽她的口風,她是在這間屋子裡長大的。
那,豈不是四十年都不止了?
三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可是清楚記得,自家在沒有買院子之前,那是個什麼住宿條件,跟這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於是,三個孩子的心中,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