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應該過兩年就好了,等分廠一切都上了軌道,總廠那邊遲早會放手的。
他的話,許大茂也就估且這麼一聽了。
不過也沒辦法,之前婁曉娥也發話了,反正在孩子畢業之前,他得當好這個副廠長,給孩子們長臉。
為了孩子們,他得再堅持堅持。
兩人在這裡一待就是大半天,午飯就是跟工人們一起吃的食堂,菜色雖簡單,味道也很家常,可大家夥兒在一起說說笑笑,吃得還是很開心的。
反正許大茂一人就幹掉了人家兩隻大饅頭,還有一大碗麵條。
“你都沒幹什麼活兒,怎麼也吃這麼多啊!”
婁曉娥有些詫異,自己一直在忙,餓是正常的,可她也只吃了一隻饅頭,一小碗麵條。
許大茂拍拍肚子,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冬天嘛,一冷就容易餓,這熱熱的湯麵一進肚子,整個人都舒坦了,大姐,你好手藝,這麵條擀得好,勁道、有味!”
然後還給做飯的大姐比了個大拇指,把那大姐樂得,捂著嘴直笑,硬是笑出了二八年華大姑娘的感覺。
“你就作妖吧!”
然後,許大茂放在膝蓋上的左手背就被婁曉娥擰了一記。
她很聰明,知道冬天穿得多,擰身上不一定能擰到肉,而擰耳朵又太顯眼了,影響不太好。
可手背就不同了,露在外面一擰就得,在飯桌底下,還隱蔽,不容易被人發現。…“嘶!”
把許大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就在做飯大姐發現他臉色不對,詢問他“怎麼了”時,他卻擠出笑容來,搖搖頭,嘴裡還來了句,
“沒事兒,大姐你的手藝太好,我都給吃撐了。”
目送著做飯大姐開心離去,他這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可憐的左手,雖然已經沒有一絲痕跡,可那火辣辣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娥子,你這手勁兒是越來越大了啊!”
婁曉娥“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今天真不該帶你過來,你看看,因為你,那些大姐,一個個都沒有心思幹活兒了,你再看看那位做飯的大姐,你一逗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許大茂:“……”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婁曉娥這副吃醋的模樣呢。
只是這物件嘛——
她難道不覺得年紀都大了點嗎?
“那我待會兒就專心看報紙,不跟別人說話了好吧?”
許大茂有些無奈地說道。
“哼,算你識相,那就這樣,你不準再四處轉悠,影響別人的工作效率了!”
婁曉娥雖然還有點氣鼓鼓的,終於還是鬆了口。
不過,從她的最後一句話中,許大茂聽出來了,她其實不是真的吃醋,而是怪他影響了那些大姐的工作效率罷了。
所以,下午的時間,他就老老識識地坐到了角落裡,把一份京城日報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連同天氣預報都沒有放過。
從中他得知,接下來的幾天,還是沒有雪。
“娥子,你說,今年會不會到過年時都不會下雪了?”
回家的路上,許大茂問婁曉娥。
婁曉娥先是哈了口氣,以抱怨的語氣說道,“不管下不下雪,天氣都是一個字,冷!”
然後,她又有些猶疑,“不過,到過年都不雪,這應該不能吧,我記得前些年也有一回,一直都不下雪的,那是几几年來著的?可就在小年的前幾天,這雪就乖乖地下下來了。”
許大茂仔細想了想,終於從記憶中翻出這一段來,
“好像是72年冬天,我記得壯壯還是個小不點兒,遠航又去三線了,小妹就把壯壯放到全託班了,可那年正好有流行感冒,一個班的孩子全給傳染了,壯壯咳了好久,差點咳出個肺炎來。咱媽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把壯壯接到她身邊照顧了,自打那以後,壯壯就沒再上全託班,只要放寒暑假,就由咱媽照顧了。”
婁曉娥用力點點頭,
“對,對,就是那一年,當年也是這樣,天氣也是這麼幹冷乾冷的,就是不下雪。今年會不會也就是這樣?”
“這誰知道呢?要問老天了,不過我看有點懸,小年就是在下個禮拜了,天氣預報可是說了,三天內是沒有雪的。”
“對了,小年那天不是禮拜六,豈不是你不在家?這樣多沒勁啊!”…婁曉娥剛剛才想到這個,整個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