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壓得很低,也就坐在他身旁的婁曉娥聽清楚了,這還是在她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
這可苦了她了,想笑又不能笑,憋得難受,可也只能硬憋著,不一會兒,臉就紅了。
而罪魁禍首許大茂卻全然不知,他無意中扭頭,看到妻子臉紅紅的。
於是關心地問道,“娥子,你怎麼啦?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感冒了吧?”
說著,還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
“咦,不燙啊!”
把婁曉娥給氣得,拿腳狠狠地踩了他一下。
“嘶!”
許大茂被踩得莫名其妙的,娥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更年期了?不對啊,她才三十幾,照理沒到時間啊!
好在他的心裡活動婁曉娥不知道,要不然肯定不止踩一腳這麼簡單了。
這頓晚飯就這樣在許大茂的糾結中結束了。
……
幾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經過所有同事的努力,《軋鋼廠生活》春節特刊正式在臘月二十八交付到印刷廠印刷。
在臘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一大早,新鮮出爐的報紙就出現在了軋鋼廠的各個角落。
今天是除夕,照理是要上一整天班的,可廠領導們想著,既然過年的假期給恢復了,那就好人做到底,乾脆再多放半天。
於是,高音喇叭裡傳來於海棠那已不再那麼甜美的聲音,播報了這份放假通知。
於海棠,這也是一個奇女子。
在過去這些年,被二大爺逼婚,然後結婚,然後又離婚,無論是遇到什麼危機,無論是碰到什麼問題,她都解決得乾淨漂亮。
不可否認,這個女子有她的獨到之處,做什麼都有那麼一股勁兒在。
這段時間,她又變身為一個文藝女中年,基本上每一期的投稿箱中,都會有她的稿件,少的時候一份,多的時候好幾份。
還別說,有些稿子寫得還真是不錯。
《軋鋼廠生活》開刊以後,她至少有近10篇的文章被採納,發表在了廠報上。
所以,已經過時的廠花,又因為這些文章吸引了一波眼球。
對於她,許大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個能折騰,能屈能伸的女人,估計把她扔到哪裡都能過得很好。
編輯組今天的工作只有一樣,那就是例行的市場調查。
於是,所有人都被撒了出去,當然也包括許大茂。
時間緊急,只有半天時間,誰也不希望把事情拖到下午,佔用和家人團結在一起過年的時間。
這可是十多年來,頭一回恢復春節的假期。
大家夥兒可都激動得很。
在強大的念力之下,所有的人工作都完成得又快又好。
半上午的時間,大家夥兒完成了任務回來了。
許大茂一看還有時間,乾脆就召齊所有人,一起開了個小會。
在會上,他對這半年多的工作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對大家的努力工作表示了肯定,還對所有的同事表達了誠致的謝意和敬意。
一不小心,可能用的語句稍稍煽情了點。
一下子,年輕人們都熱血沸騰起來,一個個都恨不得拍著胸脯保證,下一年他們一定會繼續努力,爭取把工作乾得很好,將《軋鋼廠生活》辦成家喻戶曉的報紙。
這就有點尷尬了,許大茂心說,咱能長點心不,這可是廠報,還家喻戶曉呢,除軋鋼廠的職工和家屬,別的人也沒有渠道看到這個報紙啊。
不過,總地來說,有這個心肯定是好的,總比躺平擺爛強。
於是,他也不打擊他們的熱情。
而是,又加了一把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