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捏了捏僵硬的臉,好讓自己的臉色好一點,不過好像成效不大。
因為,加完班回來的傻柱見到他的頭一句話就是,“咦,大茂,你怎麼也才回來?幹嘛傻站在這裡?這是怎麼啦?生病了嗎?”
對上熱情的傻柱,他沒辦法,只能強打起精神,跟他隨便閒聊起來。
“我去了趟師傅家裡,才回來遲了。”
“不會是徐師傅有什麼事吧?你臉色這麼差!”
“沒有,師傅好著呢,我可能就是吹了點風,有點著涼了,回去喝點薑湯就好了。”
“哦,那就行,要說這薑湯啊,那一定得多放點紅糖,多熬煮一會兒,這樣才夠味!”
“……”
兩人就這樣東拉西扯著,一路聊著回了四合院。
還真別說,被傻柱這一打岔,許大茂心情放鬆了不少。
一晚上,除了話少一點,他的表現和平常都差不多。
反正除了婁曉娥覺察到一點異常外,其餘人都沒看出來他心裡有事兒。
今兒這事兒,許大茂瞞著別人,也不會瞞著婁曉娥。
如果現在瞞著她的話,等到時曝出來,她肯定會怪他的。
況且,許大茂也需要和她商量一下,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晚上,兩人回到房間裡。
許大茂就把徐立武告訴他的那些,原原本本地和婁曉娥說了一遍。
登時,婁曉娥就捂住了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
許大茂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沒有說話,就讓她自己先發洩一會兒吧。
“都是我的錯!”
過了好久好久,胸前的抖動漸漸,胸前傳來婁曉娥自責的聲音。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許大茂安慰她道。
“那這是誰的錯呢?”
“誰的錯也不是,只是造化弄人罷了!”
嘆息了一聲,許大茂起身,走到臉盆架邊,倒了點涼水進盆裡,把毛巾打溼,略擰了擰,遞給她,“看你眼睛腫得,跟核桃差不多了,拿這個敷一敷吧。”
婁曉娥吸了吸鼻子,仰起頭,將接過來毛巾蓋到臉上,她的聲音從毛巾下傳出來,悶悶的。
“大茂,你說我爸媽他們一直留在京城該多好啊,這樣的話,現在我們就不用為這個煩心了。”
“你覺得可能嗎?想想金家都成什麼樣兒了,你覺得岳父他們留在這裡能夠全身而退?”
許大茂也不想打擊她,只是她說的事情完全是沒可能的。
一提金家,婁曉娥的身子就一抖,沉默了。
許大茂說的金家就是之前訛過雨水的那個金耀祖他家。
他家這些年堪稱是鉅變。
金老爺子在66年的冬天就過世了,過世之後他家的宅子就被莫名其妙被接管了,然後住進了一些陌生人。
至於金耀祖,好不容易娶來的老婆和他離婚劃清界線了,孩子也被她帶走了。他本人則被下放到了農場去勞動,一去就是10年,直到76年底才回來。
許大茂後來見到過金耀祖一次,不是有人提起,他壓根就沒認出來,那個黑瘦黑瘦的,比他還要顯老的人,竟然就是當年那個在派出所裡都耀武揚威的二世祖。
金家的事情在這一片兒並不是秘密。
落井下石看笑話的人當然有,不過同情他家的人也不少。
但是,誰也不敢站出來說一句。
要說他家落到這個地步,一是有錢鬧的,二就是因為金耀祖之前太高調了,早就入了某些人的眼。
他家的那些錢財,古董,還有那套院子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聽說,直到現在為止,他家的財物只追回了一點點,其餘的不知道散落到哪裡去了。
還聽說,他一直在爭取拿回房子,可兩年多了,總是無功而返。
而他現在的落腳點還是街道給安排的,某個大雜院裡一間朝向最不好的倒座房。
可能是同病相憐的原因,對於金家的事情,婁曉娥很同情,所以她曾經特地去打聽過。
所以許大茂那麼一說,她也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孩子話。
婁家可是軋鋼廠的前大股東,即使婁父不高調,肯定也會有人惦記他的。
不走還能怎麼辦呢。
只是,現在家國怎麼辦?
許大茂也很頭疼。
兩人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婁曉娥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