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二人,許母重重地“哼”了一聲,連帶翻了個大白眼。
至於許父,則是完全無視了兩人。
夫妻倆輕手輕腳地來到家國的床前。
婁曉娥輕輕地在床沿坐,拿手輕輕拍了拍兒子放在臉上的手。
“剛剛我不是說了嗎?奶奶,我想靜靜!”
家國發脾氣了,他手一揮,甩開婁曉娥手,眼睛都沒睜,抓起被子又重新矇住了頭。
婁曉娥也不生氣,聲音有些低落,“家國,是媽媽對不起你!”
家國扭動的身子一頓,然後悶悶的聲音傳來,“媽,我明白,這其實不怪您,可是,我現在真的不想說話,就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吧!”
“走吧,娥子!”
許大茂拉起妻子,然後又對著被子說了幾句。
“家國,我們不煩你了。
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你不是一個人,背後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和妹妹,我們都會支援你的。
所以,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好嗎?”
靜靜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子裡傳來輕輕的一聲“嗯”。
“家安和家康,你們到裡屋去寫作業,不要在這裡打擾你大哥!”
兩個小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都不是笨孩子,也猜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大哥身上了。
於是,平常愛作怪的家安也沒有異議,乖乖地拿著書包進了裡屋。
接下來的這些天,許大茂夫妻倆的日子著實有些不好過。
大兒子家國不用說了,一時間還沒有完全緩過勁兒來,整天沒精打彩的,凡人不理,凡事不理,一放學回家就悶在屋子裡。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孩子韌性還算強,學業上一直都沒有放鬆。
看到他這狀態,許大茂也鬆了口氣。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估計再過些日子,他就會接受這個事實了。
這段時間,雙胞胎也機敏,精乖得很,從來不冒頭,尤其是家安,那丫頭以前可不是個安份的主兒,可現在,和家康越來越像了,成為了名符其實的雙胞胎。
最難搞的還是許父和許母老倆口,尤其是許母。
二老很生氣,事情很嚴重。
他們並不是氣別的,而是氣兒子和媳婦對自己的不尊重。
這麼大的事情,那兩人竟然一直瞞著他們。
另外,在內心裡,許母也有點怨婁曉娥,倒也不全是針對她本人,而是怨她那對爹媽。
在許母看來,自家孫子從來沒有沾過他姥姥姥爺的光,可在高考這樣關鍵的事情上,卻要受他們的拖累,這實在是太冤了,這可是事關孩子前途的大事,她能不生氣嗎?
可是,婁家人遠在幾千裡之外,她想責怪也找不到人,只能隔空抱怨。
於是,作為婁家唯一還在京城的人,婁曉娥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不過還好,她還算剋制,只是實在氣不順了才會陰陽怪氣地說幾句。
婁曉娥也讓著她,說實話,她也自責著呢,許母罵她幾句,她還會覺得心裡好受一點。
只是,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之後,許大茂覺得,婁曉娥遲早會承受不了。
怨懟太多,容易生隙,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旦有裂痕,那就很難修補了。
可是,他又不能出面維護婁曉娥。
婆媳關係是一門非常高深的學問,前世的他雖然沒有經驗,但在各種媒體上見得多了。
他是有雙重身份的人,既是兒子,又是丈夫,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有偏向,否則可能會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
但只要是人,怎麼可能沒有偏向,所以調停人不能是他。
許父也不行,他雖然沒有明顯表露出來,但內心的想法肯定和許母差不多。
該怎麼辦呢?這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
又是一個禮拜天,許大姐和大兒子一起來串門兒。
孃兒倆一來,就見到許母在廚房裡和麵,嘴裡還不停地叨叨著,“唉,我這個老婆子命也真夠苦的,把孩子伺候大了,成家了,就不把我們老的放在眼裡了!還有我的大孫子哎,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媽,這麼個姥姥姥爺!”
“媽,您這是在說什麼呢?怎麼我聽著陰陽怪氣的。是誰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許母一見是大女兒和外孫來了,立馬來了精神,也不叨叨了,趕緊拍拍手上的麵粉,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