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事,他做不出來,沒有鳳琴,他不可能堅持到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壞小子光福了。在農村這麼些年,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鳳琴鬧著要和他離婚,被他和鳳琴她叔聯手製住了。
她叔說了,即使他們離了婚,自己也不會在劉光福的返城申請上蓋章的,沒有這個章,劉光福就辦不了回城。
正當雙方堅持不下時,劉光福聽說了一個訊息,說如果知青在城裡有親人的工作可以接替的話,就可以直接辦回城。
於是,他就想到了父親在軋鋼廠的工作。
當年是因為父親乾的錯事太多,得罪了不少人,他沒能留在城裡。但是聽他同學說,那個李主任已經調離了軋鋼廠,新來的領導辦事還是很公正的,像他父親這種情況,還是有可能可以把原先的工作指標讓給他來頂替的。
所以,他這才領著媳婦回了京城,這次回來,他其實就是想說服父親,看能不能到廠裡跑一跑,把這個頂替的指標給他跑下來。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一輩子留在陝北。
一大爺聽了他這個話,才恍然大悟。
於是,他就問了,“那你那天怎麼就和你哥光天打起來了呢?按理來說,你這回回來只是暫住,如果你爸不同意,或者是那個指標辦不下來,你還是得回陝北的啊!”
劉光福一聽,那是又氣又委屈。
“一大爺,哪裡是我想和他打啊,我是看著那兩間小房都空著,就隨便挑了間大的先住下,誰知道我剛和媳婦把床鋪給鋪好,他劉光天就進來了,一看到我,就罵罵咧咧的,說我是叫花子,鄉巴佬,張嘴就讓我騰房子。我媳婦只是問了一句,你們是誰啊,怎麼不講道理。他們倆人上來就開打了,我們倆是實在沒辦法,才還的手!”
“那你把這事兒告訴你爸沒有啊?”一大爺又問了。
他當然告訴了,因為這兩天照顧他爸,父子兩人比之前也親近了許多。
劉海中也相信了他說的話,相信這次是劉光天先挑的事兒。
可是一旦他說起關於工作指標的事,他爸的臉色就變了,他是從小被打到大的,一見他爸變臉,他就沒來由的害怕,就不敢再多說話。
這會兒,他也正想找機會問問一大爺呢,是不是這個指標的事情很難辦,他爸臉色才那樣兒。
一大爺還真知道這件事,不過他有點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劉光福呢,萬一因為這事兒這父子倆又扛上怎麼辦?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不說,當做自己不知道,他決定想著先和劉海中談一談,然後看情況再說。
原來,劉海中也知道他這個指標還可以用這件事情,不過他可沒想著留給三兒子,而是想用在大兒子身上。
這夫妻倆,對這個大兒子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以說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從小就是有求必應。
因為大小子現在工作在冀省,一直想調回來,但苦於沒有門路,他每回寫信給他爸,都是說的這件事情。
劉海中之前問過人了,如果讓大兒子用這個指標頂替進廠的話,就可以直接回京到軋鋼廠報到上班了。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實施,就發生了兩兒子打架這件事情,這事兒就耽擱了下來。
說起來,這也是劉光福的運氣,要是他晚回來一段時間,這裡面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找了個機會,一大爺和劉海中單獨說了一下午的話,兩人久久都沒能達成共識。
一大爺的意思是,應該把這個指標給劉光福,畢竟當年光福是受劉海中的拖累,才去陝北插隊的。
如果不把這個指標給他,那他有可能就要在那邊待上一輩子了。那邊的生活,跟京城比起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地下與天上之別了。
而劉家大小子,他雖然不在京城,但也是在大城市,有一份正式工作,吃的國家糧,城裡戶口,聽說現在已經定級定到24級了,算得上是最低等的國家幹部級別了,他的生活比起他弟弟劉光福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而劉海中,卻一直在猶豫,他們倆口子,一直認為他們大兒子是最靠得住的,他們想要把大兒子調回來,以後好有個依靠。
最後把一大爺說急了,他就吼了出來。
“老劉,你就做你的春秋美夢吧,還指望你家大小子給你們養老?你們這回住院,我馬上就給他打了電話,我說,你們平時最疼愛的就是他,問他能不能請一兩天假回來看你們一下,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