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婁曉娥的身體狀況不是太佳,這一年許家的年夜飯就安排在四合院。
小張年前申請到了探親假,已經回川省老家過年了,徐師傅的兒子也回家了,今年他和自己家人一起過年。
所以這一年的年夜飯,只有許家自家人在。
屋裡爐火正旺,空氣中透著一股溫暖的味道。
沒有電視看,許大茂就把收音機開啟了,聽聽新聞,聽聽評書,給家裡增添了一份熱鬧。
許小妹早被許母拎到了廚房,讓她幫忙打打下手。
用許母的話講,做飯是每個人必須要會的手藝,這樣最起碼不用求人,關鍵的時候自己也不會捱餓。
她還拿兒子舉例,“你看看你哥,是個大男人,不也學了一手廚藝?等你以後成了家,就知道媽這是為你好了。”
許小妹不服氣,“我嫂子不也不會做飯!”
被許母敲了一下額頭,“你也不想想你嫂子家以前是做什麼的,她不會做飯那是正常的。可你看看現在,她簡單的飯菜都已經學會了,要不然你哥上班還得每天送飯回來,這樣的話,再好的感情都會被磨沒了。我看就是因為當年你哥太護著你了,一心就讓你好好學習,把你慣成現在這樣。”
許小妹吐了吐舌頭,被她看到了。
“你別做那個怪樣子,你要不是我女兒,我才懶得費這份心思。都是20出頭的大姑娘了,不管你是不是大學生,是不是以後的大醫生,遲早是要出嫁的,出嫁後就要離開家和另一個人一起搭夥過日子了,媽不可能跟著你一輩子……”
這邊,許母在給女兒上課,而那邊,許父也在和兒子說工作上的事情。
本來,兒子當放映員時,許父是沒什麼野望的,那雖說是一份肥差,但也是一份一眼能望到頭的工作。只要技術上能過關,不出什麼紕漏,不得罪人,慢慢調高等級,那收入也是很豐厚的,等到了年紀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退休了。
可兒子運氣好,被領導看中,調到宣傳科了,搖身一變,成了科員,雖然差不多是最低階別的,但好歹也算是幹部身份了,最主要的是,這個工作不同,有上升的空間。
他們老許家,幾輩子都是最底層的人,現在兒子和小女兒都是幹部身份了。他也就多了些想法,於是就問兒子,以後會向哪方面發展。
許大茂默然無語,過完年就65年了,再過一年,基本一切都會停擺,到時不說發展了,能保持住現狀就算是好的。
不過這種話他不能說,也不會說。
“爸,這哪能由我決定啊,要看組織上的安排了,我就是一顆螺絲釘,哪裡需要往哪擰。”
他引用了榜樣的一句話,看似回答了,實則什麼也沒有說。
許父還待開口,就被端菜上桌的許母給打斷了。
“老許,你一天到晚問問問的,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做主吧,快來幫我端菜!”
老許無奈,趕忙起身。
誰讓他別的都行,就是不會做飯,可不能得罪了老婆子,要不然下面的伙食裡不定藏著什麼呢。
過大年了,怎麼著爺兒倆都要喝兩盅的,不過他倆的酒量都不怎麼樣,許大茂就只准備了一瓶酒。
說起酒量,他又想起小張和小安比拼的那件事了。
說來好笑,小張那回初次上門一下子把許家父子和徐師傅都喝趴下了,許父就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囑咐許大茂一定要探清楚小張的酒品。
他告訴自己這是心疼女兒,才不是沒喝得過而伺機報復呢。
許大茂不管父親是什麼心理,這個事情是一定要做的,因為在他看來,酒品很能反應一個人的真實品性的。
也就是俗語所說的,酒後見人品。
後來,終於給他找著了一個機會,把小張和小安二人邀到一起,拼了一回酒。
這一喝,許大茂算是漲了見識了,整整5瓶好白酒,被兩人全給幹完了。
不過,這兩人的量也終於到底了,看來這兩人的酒量可說得上是不相上下。
事後,許大茂曾對妹妹開玩笑,“可千萬別放縱小張喝酒,這丫實在是太能喝了,真讓他敞開了喝,估計你們倆吃飯的錢都剩不下了。”
至於酒品,兩人酒品都還不錯。
小安是喝完了光嘿嘿傻笑,什麼話也不說,笑了一會兒後就趴下睡覺了。
小張則不同,他也不鬧,也不睡,就坐在那裡嘟嘟囔囔說個不停。
許大茂好奇地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