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作為一個生在南方,工作生活在南方的一個普通人,其實很少見到雪,偶爾下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層。
猶記得當年,他曾經看到一個新聞,有位北方農村的小夥兒用手機直播自家下雪的場景,竟然會引得十萬南方人觀看,整個畫面都已被彈幕攻陷,如果不清屏,壓根兒就看不到直播的畫面了。
他初穿越時,1956年春節剛過,那時外面是有下雪的,不過當時的他很頹廢,成天就賴在家裡,都沒顧得上這個。
確切來說,他經歷的第一場雪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是在11月初。
當時,看著銀裝素裹的景色,把他震撼到不行,腦子裡就只記得前世電視上學到的一首打油詩:‘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實在是太形像了。
不過後來,一場雪接著一場雪,他就不覺得有多麼美妙了。
實在是太冷了,屋裡沒有空調,沒有地暖,不過還好,有火爐子,雖然髒了點,取暖效果還算是湊合。不過室外就不行了,沒有羊絨衫羽絨服和大衣,保暖全靠老棉襖,穿得跟個炮仗一樣,但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所以啊,現在的他,看到雪就恨得不行,完全沒有當初初見時的驚喜了。
雪下了一場又一場,轉眼進了12月,護城河的冰是越來越厚了。
12月22日,禮拜六,冬至。
一下班,許大茂蹬上腳踏車就往老宅趕。
今天說好了,在老宅過節,按約定,婁曉娥會在中午最暖和時,帶著小家國匯合徐師傅一起過去。
到了老宅,那邊已是一片歡聲笑語。
許小妹也放假回來了,正在試婁曉娥幫她做的新棉襖。水紅的底色,上面綴著朵朵小花,雖有點豔卻不俗氣,襯著她的臉更是水嫩了。
棉花絮得很厚,但由於設計了腰身,卻不顯得臃腫。
把許小妹給美得,在家裡僅有的一面大鏡子前照來照去,好久才算過完了癮。
然後又戀戀不捨的脫下來,換上舊衣服,堅定地說,“這新衣服我一定要留到過年時再穿。”
說完就抱著新衣服跑回了自己房間,估計是藏起來了。
有句俗語,冬至餛飩夏至面。
不過今天許家不是做的餛飩,而是餃子。過節嘛,圖的就是這個氣氛,形式不重要。
許母拿著許大茂給的肉票,狠狠心買了一塊錢的肥肉,配上大白菜,又混了點泡發好的香菇,切得碎碎的混在一起調和成餡兒。
當然了,肯定是菜多肉少,不過這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煮熟以後,鮮嫩的白菜侵入了肥肉的油水,再混上香菇獨特的香味。
一個字,絕!
怕水餃不夠吃,許母還用半斤二合面攤了幾隻大面餅,拿一隻雞蛋皮切得碎碎的,再混上點香蔥夾在裡面,一口咬下去,那叫個香。
至於小蔥的來源,則是許大茂想的好辦法。
拿了只破瓦盆裝上八成滿的土,把蔥頭種在裡面,放到溫暖的屋內,少少的澆一點水,沒多少天,綠綠的嫩嫩的小蔥就從土中冒了出來。
當然,絕對少不了豆腐這一道菜,今天奢侈了下,做的紅燒豆腐,裡面有少少許的肉沫,然後又放了一點點大醬,出鍋時灑上少許蔥花,誘人得很。
自打許大茂學會了做豆腐後,許家餐桌上就經常出現這個菜了。而不像以前,豆腐票一用完,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就這樣,一家人敞開肚皮吃了一頓冬至飯,難得的吃撐了。
雖然在這一頓後面,又要開始節制著吃飯了。不過此時的他們,是非常的滿足。
許大茂摸了摸滿足的肚子,心下感慨,好像自己自打穿越以後,琢磨得最多的就是吃了。說實話,前世高考時他都沒有這麼用心。
沒辦法,生活所迫,下面至少還要過十多年這樣的日子,有時候也會覺得很沒意思。不過一想到這世的家人,他又幹勁十足了。在這裡,他享受到了久違的家庭溫暖,他可不想失去這些。
於是,他時不時地安慰自己,好歹咱也是個有空間的人,比普通人強多了,等過了這十幾年就好了,闖過即是晴天。
冬至一過,北風呼呼的颳得更厲害了。
不管是護城河,還是什剎海,冰層已經是非常的厚了。
家庭條件好的,可以到正規的溜冰場那邊玩滑冰,那邊服務周到,可以租冰鞋,還有專門的換鞋場所。
至於家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