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多少次,自己就是君裴,但他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彆扭。甚至有時候,他會對那個擁有記憶的君裴充滿了厭惡。
這種厭惡像是根植進了他的身體中,不管君裴如何去說服自己,他都只能這樣割裂地活著。
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這個夏梨,也只是個滿嘴謊言的小騙子,自己又何必為了他徒增煩惱。
君裴看著眼前笑容逐漸消失,變得一臉茫然的青年,從喉間逸出了一聲低沉的笑聲。
夏梨有些不知所措,捧著的花也不知道應該是遞出去還是收回來。
君裴單手接過了花,隨意地端詳著:“所以,你今天是準備繼續來講一下我和你之間的故事嗎?”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聽起來是相當的輕鬆愜意。
但在講到“我和你”三個字時,君裴不知為何加上了重音。
夏梨遲疑著繼續說道:“是這樣沒錯,明天我不就要去參加研討會了嗎,我就想著再幫你多回憶一些。”
君裴對此不置可否,夏梨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同意了,但還是試探著繼續往下講了:
“在我高考結束的時候,我送給你了一束一模一樣的花。那一天的你第一次記住了我的名字。”
那是高考結束的假期,填報志願的前夕。
關於填報什麼志願這個問題,夏梨思考了很久。
他自己其實對於志願沒什麼太大的偏好,如果一定要選,夏梨可能還更想去進修一下自己的廚藝。
對夏梨而言,那些科技都是一樣的簡單好懂。做出一桌好菜的難度係數,恐怕要大得多。
而夏梨仍然遲遲沒有下定決心的原因,是因為他不知道君裴需要什麼樣的人才。
夏梨一直記著當時的君裴所說的話。
即便知道君裴可能只是隨口一說的場面話,夏梨還是認真地想要完成這個不算約定的約定。
專業填報的時間只剩下了最後一天。
就在這一天的早晨,夏梨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一起吃著早餐,然後意外地在新聞上看到了君裴的名字。
“就在昨日,君氏財團的君裴先生榮獲全球醫療關懷大使稱號,相信在未來,君裴先生還會持續為我們的醫療事業帶來溫暖與關懷……”
孤兒院裡沒有任何孩子在意螢幕裡到底在放什麼無聊的新聞,只有夏梨抬頭死死盯著螢幕。
他看見在螢幕中,君裴正從君氏財團的大樓中笑著走出,然後接過了一位身著病號服的患者遞給他的花束。
自己也同樣是曾經接受過君裴幫助的患者,如果這樣就能看見君裴的話,那他也行。
夏梨說幹就幹,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了身,飛奔而出,跑到附近的花店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束昂貴的鮮花。
公共交通裡永遠擠滿了人,夏梨只能一直艱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