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逐漸有了一席之地,前來送禮投靠之人也多了起來。
院子裡沒有別的花卉,只有一盆盆的蘭花,將院子塞的滿滿當當。
可他的屋內,只有這一株蘭花。
我不禁想,這株蘭花和鄭昭七的因緣。
一天,鄭昭七來到書房,脫下裘衣,便開始研墨提筆。
我看著他,在短短十六年間,他是否求得了自己想要之物?他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般弱小了。
鄭昭七提起筆,卻遲遲沒落下筆墨。
我看著空白的紙,他為什麼不落筆?這麼多年來,他的字寫的也越來越好了。
“你是什麼?”鄭昭七抬起頭,冷不丁地開口。
他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屋頂的橫樑。
我們就像是在對視。我從橫樑上下來,察覺到他的視線還在橫樑上,便知道他不是真的能看見自己,只是感知到了自己。
總有些人,擁有異常發達的五感。
我思索了一下,便現出人形來。於我而言,鄭昭七是可以知道自己存在的人。
鄭昭七看著面前這位大約只有十四歲的少年,眼神在清澈中又帶了一些極為老成的閱歷。他不是人,這一點鄭昭七是知道的。
我其實並不太習慣自己人形的模樣,因為我不是真的人,與真正的人站在一起,就有種渾身不適應感。
“精怪。”我蹩腳的用著人類的語言回答,多少顯得有些生硬。
“嗯。”鄭昭七沒有多問,而是提起筆,落墨了。
我在一旁站著,看著他在紙上的沾沾點墨,不知不覺竟看入了神。直至黃昏將至,府邸內亮起暗黃色的燈光,鄭昭七才停下了筆。
畫作上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身上著落了許多銀杏。
他畫了我。
之後的日子,我依舊掛在橫樑上,只有鄭昭七回來的時候,我才會現形和他聊上一聊。和人聊天,是一種十分新奇的感覺,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