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出了中宮,就直接來到東宮,經過院牆時,忽聞得裡面傳來李弘的笑聲。
李治是很久沒有聽到李弘笑過了,不禁心生好奇,來到門口,便向門口的禁衛問道:“太子是跟誰在裡面?”
“回稟陛下,殿下是跟尚書令在裡面。”
“韓藝。”
李治偏過頭去,見李弘跟著韓藝走在草坪上,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開心的聊著。不禁微微一笑,走了進去,輕咳一聲。
“父皇。”
“微臣參見陛下。”
韓藝、李弘見到李治突然來了,趕忙走過來行禮。
李治笑問道:“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朕方才在外面就聽到你們的笑聲。”
李弘笑道:“方才韓藝在跟兒臣聊他這回旅行遇到的一些趣事,弄得兒臣也想去旅行。”
李治一聽旅行,這心裡就煩操。
韓藝忙道:“殿下,你可別陷臣於不義呀,萬一朕怪臣教壞了殿下,那臣可是冤了。”
“你也知道啊!”李治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李弘忙道:“父皇,這不能怪韓藝,兒臣也只是隨便說說。”
李治哼道:“如今他乃是尚書令,脾氣大得很,父皇哪裡敢輕易怪他。”
你這麼說,這天就沒法聊下去了。韓藝訕訕一笑,又道:“陛下,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先告辭了。”
李弘又些不捨道:“你就走呀!”
李治道:“你就等會再走吧,皇后聽說你回來了,想見你一面,你見過皇后之後,再來這裡跟太子聊聊。”
韓藝微微皺眉,遲疑少許,隨即拱手道:“微臣遵命。”又向李弘道:“殿下,臣先失陪了。”
李弘聽說韓藝待會還會回來,不禁高興的點點頭。
韓藝走後一會兒,李治突然發現李弘看自己的目光帶有一絲忐忑,不禁問道:“弘兒,你是不是話想跟父皇說?”
李弘先是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
李治笑道:“你有什麼想說的,說就是,父皇先保證,不管你說什麼,父皇都不怪你。”
李弘忙道:“那父皇也不能生氣哦。”
李治笑著點點頭。
李弘這才道:“父皇,兒臣聽說你這一回要懲治許多官員。”
李治一愣,點點頭道:“是有這事,但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誰讓他們貪贓枉法。”
李弘道:“可是孩兒認為,其中有不少人是無辜的。”
李治皺眉道:“無辜的人?你指的是何人?”
李弘道:“李義府的幼子李湛就是無辜的呀,他這麼小年紀,哪裡知道貪汙受賄。”
李治微微一愣,問道:“是韓藝讓你來求情的?”
李弘直搖頭道:“是兒臣好奇,於是找韓藝來問問情況,這是兒臣自己的想法,只不過兒臣當時猶豫要不要跟父皇你說,畢竟父皇你如今在氣頭上,兒臣怕惹父皇你不開心。”
李治道:“所以韓藝建議你跟朕說?”
李弘兀自搖頭道:“韓藝只是說任何主觀的建議,都不一定是對的,這還得兒臣自己拿主意。”
李治又笑道:“那你為何決定還是跟朕說呢?”
李弘道:“因為父皇答應兒臣,不管兒臣說什麼,都不生氣。”
李治愣了下,心裡是極為感動呀,可見李弘最擔心的是他這個父親,真是越看李弘,越像自己,沉吟片刻,頗為嚴肅道:“這事不是小事,光憑你這三言兩語,即便父皇答應,大臣們也不會答應,你上道奏章來,若你說得有理,並且大臣們都信服,那朕就答應你。”
李弘激動的直點頭。
此時東宮是充滿著父慈子孝,但是御花園裡面卻是充滿著恩怨情仇。
偌大御花園就只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的標配,雖然穿著還都非常整齊,沒有什麼衣衫凌亂的畫面,但是二人的目光、情緒、神情那都是非常複雜,真心有點戀人重逢的感覺。
“真是沒有想到,你會為我求情。”過得好半響,武媚娘才緩緩說道,但是語氣中可沒有半點感謝的意思。
韓藝淡淡道:“臣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皇后對於臣有知遇之恩,臣理應這麼做。”
“知遇之恩?”
武媚娘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中帶有一點諷刺的意味,“如今這裡就你我二人,你何不卸下你那虛偽的一面。陛下說我心胸狹隘,錯怪了你,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