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李績的性格,他是決計不會想摻和此事的,因為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只會打仗,這行政方面他可是不行,而且如今情況似乎有些不妙,那他更加是敬而遠之,免得被人拉下水。
但是人在朝廷,身不由己呀!
如今李績是避無可避,其實先前就已經波及到軍方的福利,軍方上下對此是非常不滿,如今更關乎著西北安定,這可是直接影響國家之根本,倘若西北亂了得話,吐蕃肯定會出手的,那朝廷怎麼也得脫一層皮,可能還不止,要知道唐朝在西北還有駐軍,雖然不多,但是他身為軍方大佬,不能不顧那邊將士的安危。
於是李績只能去找李義府,問個明白,並且將其中利害關係告訴李義府,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商人,朝廷若不遵守契約的話,到時西北出問題,這鍋可得你來背。
李義府先前哪裡有空去關心西北商人,他如今是忙得焦頭爛額,但是如今李績親自出面,李義府不得不慎重考慮此事。他先前好不容易說服許圉師他們那些文官,先將國家赤字的事瞞下來,並且保證一定會將窟窿給補上,那邊又馬上命人去各地州縣,讓各地官府想盡一切辦法,將稅錢給補上,官府唯一的辦法就是徵稅。
許圉師他們也知道,如果捅到皇帝那裡去,他們都難辭其咎,所以他們也答應再給李義府一些時日。
沒有想到這軍方又開始鬧騰,李義府害怕軍方將這事捅到李治那裡去,只能向李績保證,我一定拿錢出來,擺平這一群西北商人,你先別聲張。
李績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也就答應下來。
可問題是,朝廷是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徵稅也需要時間的。
......
“李中書勿慌,我有一計,可解這燃眉之急。”
玄機道長捻鬚笑道,那是臨危不亂。
李義府大喜不已,道:“道長快說。”
玄機道長道:“如今咱們長安能夠拿出這麼多錢的,唯有一家。”
柳元貞道:“道長說得莫不是元家?”
玄機道長搖搖頭道:“首先,元家不見得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其次,就算元家拿得出,朝廷憑什麼讓元家出這錢?”
李義府納悶道:“那不知道長說的是?”
玄機道長道:“金行。”
“金行?”
“不錯。”
玄機道長道:“根據貧道的瞭解,有許多人都將錢存到金行裡面,近兩年的人數更多,唯有金行可以拿出這麼多錢來,而且金行本就是賺這借貸之利,向金行借錢,乃名正言順,再者說,金行與朝廷一直都有合作,金行也不好意思拒絕朝廷,只要我們支付利息便可。”
李義府如醍醐灌頂一般,“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金行。”
玄機道長笑道:“李中書勿要著急,且聽我說完,這錢說是借,其實是拿,都不用還的。”
李義府道:“不用還?”
玄機道長道:“李中書只需先將錢給借出來,然後再將這訊息傳出去,這錢就不用歸還了。”
李義府聽得不是很懂。
玄機道長見他一幅蠢樣,不禁暗自哀嘆,也真是難為東主了,連向自己動手,都得自己來出主意。道:“李中書不妨想想,這金行的錢可都是百姓的錢,並非是韓藝的錢,當百姓知道金行將他們的錢都借給朝廷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李義府想了想,道:“趕緊去金行取錢。”
玄機道長笑道:“可是金行拿不出錢來啊!”
李義府恍然大悟,激動拍著大腿道:“妙!妙!妙!道長之言,真是太妙了!”
他立刻就讓柳元貞去金行,商談借錢一事。
可是當柳元貞來到北巷時,發現這北巷已經站滿了人,想要擠進北巷都不容易,更別說進到金行內。
“別擠!別擠!”
“我先來的。”
“是我先來的。”
......
“哎!這位小哥還請留步,你們這是幹什麼?”
柳元貞朝著一個正急著跑來的年輕人問道。
“哎喲!你不知道麼,這兩年金行借出去不少錢,許多賬都已經成為了爛賬,韓小哥又不在這裡,咱們得趕緊將咱們得錢給取出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取錢了。”
柳元貞聽罷,都快要吐血了,但是他如今也沒有辦法,只能厚著臉皮去找桑木。
“柳少監大駕光臨,桑木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