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韓藝躺在一張嶄新的藤椅上,遊目四顧,道:“彷彿那些事發生在昨日一般。”說著,他又朝著一旁坐著小野道:“小野,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回見到小胖的場景。”
小野稍一回憶,隨即呵呵笑了起來。
坐在韓藝對面的沈笑,道:“對了,你可還記得那天濟寺?”
韓藝道:“當然記得,畢竟當年天濟寺的案子鬧得那麼大。”
沈笑笑而不語的看著韓藝。
“這小胖還真是什麼事都藏不住。”韓藝當即一翻白眼道。
他雖然與沈笑是好兄弟,但是天濟寺的事,他可是誰都沒有說,畢竟他從中弄了不少贓款走。
沈笑當即不滿道:“難道你不信我麼?”
“這跟信與不信有什麼關係,誰願意說自己的不光彩的事。”韓藝立刻轉移話題道:“天濟寺現在怎麼樣?”
沈笑道:“說到這天濟寺,那還真有得說,在你走後的很長一段時日,這天濟寺都荒廢著,因為天濟寺在山上,不搞寺廟,那也只能改道觀,可是揚州百姓只要聽到天濟寺,那都恨得咬牙切齒,畢竟當初那九燈神棍,可是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甚至都不願來這裡。直到去年的時候,這天濟寺來了一位高人,僅僅半年,天濟寺不但重新開門,而且有很多人去。你可知這位高人用了什麼辦法?”
韓藝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知道。”
沈笑道:“再給你一點提示,這高人將天濟寺改名為悔過寺。”
“悔過寺?不還是寺廟。”
“嗯。”
韓藝微一沉吟,點點頭道:“改名悔過寺,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名字,因為想要別人再認同你,首先,你就得認錯,才能得到寬恕,但這也不至於說是高人吧。”
“可不止如此哦。”沈笑高深一笑道。
韓藝好奇道:“還有什麼?”
沈笑道:“改名悔過寺,的確讓揚州的百信好過一些,但是起初還是沒有百姓願意去。而如今之所以有不少百姓過去,就是因為裡面有著一面悔過牆,如果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可以去悔過牆那邊面壁思過,並且還可以購買乞求牌和懺悔狀,乞求牌就是乞求佛祖的原諒,然後掛在懺悔牆上,而那悔過狀就是讓你將自己懺悔寫在悔過狀上面,然後扔進一個大火爐裡面燒了。這一下可不得了,許多人都跑去那邊懺悔。”
韓藝下意識道:“基督教?”
“什麼基督教,乃是佛教。”
“哦,對。”韓藝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反之,做了虧心事,這心裡總是心神不寧,需要向人傾訴,而佛祖自然是最好的傾訴物件,畢竟佛祖可不會告訴任何人。”
沈笑興奮道:“這一招高不高?這人算不算得高人?”
“是有一點點高。”韓藝又問道:“那不知這人乃是何方神聖?”
沈笑略顯遺憾道:“是一個老尼姑,法號思悔。”
他說老,那定是真得老,畢竟這廝都跟曹繡有一腿。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悔過寺、懺悔牆、悔過狀。乞求牌、思悔,這流程還真是走得非常標準啊!”
正當這時,只聽得一個興奮聲道:“水果來咯,水果來咯。”
只見小胖端著一大盆水果走了過來,放在中間的圓桌下,嘿嘿道:“韓大哥,還是咱們揚州好,這水果比長安可是要多多了。”
“是是是。你快些坐吧,跟我們還講什麼客氣。”韓藝笑著搖搖頭。
“哎!”
熊弟應了一聲,然後緊挨著小野坐了下來,又問道:“你們方才是在說悔過寺麼?”
韓藝笑道:“你也知道。”
熊弟道:“我昨日都還去了一趟。”
韓藝好奇道:“你去幹嘛,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熊弟撓著肥腮道:“我---我就是覺得我挺對不起我爹孃的。”
韓藝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佛祖寬恕你沒有?”
熊弟嘿嘿一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不過韓大哥,你還真別說,我去悔過之後,這心裡的確好過多了。你改日也可以去看看啊!”
韓藝沒好氣道:“我才不去。”心想,這不是不打自招麼,我這麼聰明,才不上這當。
沈笑壞笑道:“是呀,咱們大名鼎鼎的韓小哥又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去那裡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