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殿,李義府便狠狠瞪了杜正倫一眼,怒哼一聲,一甩長袖,氣沖沖的離開了。
他們兩個已經是死對頭,跟李義府與韓藝的情況還不一樣,李義府跟韓藝似敵非敵,似友非友,主要中間還有一個皇后在。
杜正倫冷笑一聲,“無恥小人,我焉能讓你得逞。”
“韓尚書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隨後出來的許敬宗,酸溜溜的朝著韓藝說道。
韓藝瞧了眼許敬宗,眼中精芒一閃,突然拉著許敬宗的袖子走到一邊,小聲道:“許侍中,這你可得要幫我啊!”
“我幫你?”
許敬宗驚訝的看著韓藝,這話你都說得出口,你真是毫無人性啊。
“當然啊!”韓藝道:“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今後有得是機會解決,但是這事,許侍中你可一定要幫我,因為你幫我,也就是在幫自己。”
許敬宗愣了愣,見韓藝說得是煞有其事,但基於韓藝的人品,他還是很謹慎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難道許侍中方才沒有見到平陽郡王他們的態度麼?這要是別得州縣,他們敢嗎?不就是因為洛陽乃是漕運的中心,他們掌控著運往長安的糧食,他們跺一跺腳,這糧食可能就運不到長安去了,那咱們就得搖尾乞憐的跑到洛陽來借食,許侍中就希望自己的口糧掌握在他們手裡麼,咱們大小也是一個宰相,到時他們更加不把咱們當回事了。”
許敬宗聽得沉吟不語,自從他幫助武媚娘上位以來,膨脹得比較厲害,最討厭人家不尊敬他,這也是他與韓藝水火不容的原因。
韓藝又趁熱打鐵道:“這漕運不廢,咱們總是會受制於人的,主要這漕運跟咱們沒啥關係,因為長安是漕運的終點,人家送多少糧食來,多久到達,可就都不在咱們的掌控之中,可若是利用商人來運糧食,情況就大不一樣了,長安才是終點,這商人都是出自長安,他們會怕洛陽官員?而且他們是在長安簽訂的契約,不是在洛陽,洛陽對於他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歇腳地而已,這權力不就掌握在我們樞要大臣手裡麼,只有咱們在洛陽的時候,洛陽才能說了算,而且,也理應如此,畢竟咱們可是樞要大臣啊。”
許敬宗聽得有些心動,如果商人的話,就是消除地理優勢,從而到達的宰相為尊,因為對於商人而言,洛陽跟揚州沒有區別,不就是卸貨裝貨麼,道:“可是你真有辦法能夠做到?”
你們要不給我添亂,那什麼問題都沒有。韓藝點點頭道:“要做不到,我敢誇下這海口,這寫文章,我不如許侍中,但是做買賣可是我擅長的。”
這話許敬宗聽得挺舒服的,你也就適合做買賣,道:“那我就等著看韓尚書的好戲。”
“好說!好說!”韓藝笑著點點頭。
談完,二人便分開了,他們二人確實也沒啥多談的,此時的合作,也只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和共同的利益,僅此而已。
等到韓藝回過神來,發現盧承慶他們早已經走遠了,盧承慶他們在洛陽可是有許多好友的,如今肯定是趕去會好友了。
但有一人未走,此人便是閻立本,他一臉激動湊了過來,道:“韓尚書真有辦法,可解決漕運之弊?”
好友哪天不能會,去漕運之弊,才是最精彩的地方。
韓藝笑道:“這恐怕還得勞煩閻尚書相助。”
閻立本立刻道:“若有需要閻某的地方,韓尚書儘管吩咐。”
能夠參與此事,他都覺得倍感榮幸,其實大家都知道,漕運的確是勞民傷財之事,但是為了統治階級,不能不這麼做,沒有哪個朝代敢廢除漕運,若韓藝能夠做到,那必定會名留青史的。
“不敢,不敢。”韓藝拱拱手,又道:“不過咱們舟車勞頓,閻尚書肯定也累了,咱們先休息兩三日,到時再談。”
“好好好!”
等到韓藝他們走了之後,這洛州三巨頭才緩緩走了出來,三個人的臉上都是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啊。
他們站在臺階上,看著韓藝遠去的背影,恨得是直磨牙。
“這田舍兒真是欺人太甚,此事絕不算完。”權懷恩是氣得狠狠得跺了一下腳。
李鳳微微笑道:“權長史勿用生氣,我瞧此人不過也是浪得虛名。”
那王大禮道:“平陽郡王此話怎講?”
李鳳道:“你們不會真信他能夠做到吧。”
王大禮道:“可若他做不到,如何又敢在陛下面前誇下海口?”
李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