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離大會開始只有不到半個時辰了,北巷早已經是人滿為患,外面的道路被馬車都快堵死了。
毋庸置疑的是,揚州第一樓在這一個時辰的收入,就可以抵上平時一日了,鳳飛樓未開,第一樓就是最好的等候室,達官顯貴都上這來了。
李勣、崔義玄、楊思訥、許敬宗、李義府、袁公瑜、王德儉等人均在其列。關隴集團的貴族是一個也沒有來,別說韓藝沒有邀請,即便邀請了,人家也不會來。長孫無忌是皇帝示好,但是對於武媚娘,他一直都沒有屈尊求好,他不可能這麼做,因為褚遂良、柳奭,王、蕭二家,都招受到了打擊,不能怪皇帝,那就只能怪皇后了,兩邊其實還是敵對的狀態。
“哎喲!想不到許大學士也來了。”
一個體態微胖的人來到桌邊,驚訝的望著許敬宗。
如今人人都知道許敬宗跟韓藝不和,對於許敬宗的出現,大家都感到非常詫異。
“原來是韋賢弟。”許敬宗拱手一笑,道:“皇后賢德,輔助明君,廣施善心,我等做臣子豈能不來。這與韓藝小兒無關。”
他很直接,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看不起韓藝。
那人笑了笑,不接這話,他沒有必要跟韓藝過不去,閒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許敬宗眼中閃過一抹不快,道:“皇后要造福百姓,可在宮中宣佈,犯得著來此麼,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李義府道:“據說這事是韓藝幫皇后出的主意,想必在此舉辦,也定是韓藝慫恿皇后這麼做的。”
王德儉生性多疑,不禁眉頭一皺,道:“既然如此,那韓藝為何又要恁地熱情的邀請我們前來。”
許敬宗道:“他敢不邀請咱們,他只是一個出主意的人,這武皇后教育慈善基金會可是屬於皇后的,他憑什麼做主。”
李義府點點頭道:“賢兄言之有理,韓藝這人雖然常常出人意料,但不至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袁公瑜突然道:“待會可還要捐錢,咱們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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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宗道:“依老夫之見,主要是那些商人捐錢,咱們是來支援皇后的,做以表率,捐個十貫錢就足以了。”
“十貫錢,我倒還拿得出。”
袁公瑜稍微鬆了口氣。
而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只坐著三個人,正是李勣、崔義玄、楊思訥,他們也是支援武媚孃的,必須邀請他們啊!
楊思訥朝著李勣問道:“不知司空這回打算捐多少錢?”
李勣笑道:“老夫蒙先帝與陛下的恩寵,才有今日,其實老夫的錢,也都是陛下賞賜的,原本打算死後再捐給百姓,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就當是提前將這事給辦了。”
他來不來倒是無所謂的,武媚娘也不會在意的,也不敢在意,但他還是來了,他歷來就沒有把錢看得很重,他覺得這是很有意義,所以親自來了。
“司空真是高風亮節,仁義為懷,下官敬佩不已。”楊思訥抱拳道,心裡卻想,那這錢肯定不少。他就放心了,這當官的,還就是害怕會不小心超越上司,他不可能捐得比李勣還多,說不定人家還會想,人家司空才捐這麼多,你捐的比他還要多,那你究竟貪了多少錢啊!
崔義玄問道:“不知楊將軍打算捐多少?”
楊思訥笑道:“盡力而為。御史大夫呢?”
崔義玄笑道:“我畢竟這年紀了,這數目的事常常弄不清楚,待會戢刃會幫我捐的。”
在盧家藥鋪前。
王玄道朝著剛剛來到崔戢刃笑道:“想不到韓藝連崔兄都邀請了。”
崔戢刃呵呵道:“他是讓我送錢的,這可不是什麼好意,我更加不會感激他。”
鄭善行哈哈道:“崔兄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
盧師卦感慨道:“不過韓藝也真是厲害,從最開始的話劇到如今,每一回都能引大半個長安的人來此捧場。”
王玄道道:“此事事關科舉,而科舉事關每一個百姓,有如此多人來,也並不意外。”
盧師卦皺眉道:“其實讓商人參加科舉,也無可厚非,商人也有好壞,但是用科舉來挾持商人來捐錢,並且還要兩百貫這麼多,我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
崔戢刃笑道:“盧兄此言差矣,這可是有講究的。”
盧師卦道:“此話怎講?”
崔戢刃道:“這兩百貫可不少呀,一般的商人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來,但是拿得出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