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但實則不是如此,基本上都是遵循著一代不如一代的規則,開國一代一般都是黃金一代,自後就是白銀、青銅。
然而,隨著韓藝的到來,這個規律正在發生著改變,一個觸發全新黃金時代的力量正在積蓄當中。
韓藝在尉遲府倒是沒有待多久,畢竟他跟尉遲敬德不是很熟,主要是因為尉遲修寂,因此他跟尉遲修寂說了幾句,便也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大考對於他而言,其實並沒有結束。
鳳飛樓!
“嗚嗚嗚!”
這韓藝剛剛回來,歇了口氣,忽聞外面傳來哭聲,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但絕非是小胖他們的哭聲,於是立刻起身往外面走去,只見一個大胖子一邊哭著,一邊走了進來,正是鐵公雞錢大方。
“喂喂喂!老錢,你這是怎麼呢?”韓藝納悶的走上前,忽見這廝還提著禮物,你看就是來哭喪的呀,鬱悶道:“我說你丫的是不是找錯地方了,你要哭喪去鄂國公府哭,上我這來哭幹什麼。”
錢大方抬頭看了一眼韓藝,抽泣道:“我倒是想去給鄂國公哭喪,可是人家也不會讓啊!”
韓藝道:“讓你就上我這來哭,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我——我不是哭喪!”錢大方激動一跺腳,道:“我是太高興了。”
韓藝道:“鄂國公去世,你這麼高興,怎麼,他以前欺負你了麼?”
“哎呦!跟那事沒有關係!”錢大方突然激動的抓著韓藝的胳膊,道:“中了!”
“中了?”
韓藝眨了眨眼,突然道:“怎麼?你資助的考生及第呢?”
“不——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麼?”
“我知道什麼?”
“我——我兒子考中了制科啊。”
“是——是嗎?”韓藝一驚,道:“這——這我倒是沒有注意。”
他就一個吩咐任務的,除了前十名他關注了一下,其餘的他都懶得去看,是騾子是馬,溜溜才知道。
錢大方直點頭,道:“雖然是候補,但是那也挺了不得了,你說是麼?”
“那是,那是!”韓藝拍拍錢大方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別哭了,進來坐,進來坐。”
錢大方晃悠悠的入得大廳,一邊走著,嘴裡還一直嘀咕著,“我錢家祖祖輩輩都是農夫,今兒——嗚嗚嗚——,祖宗顯靈啊!”
韓藝聽得是哭笑不得,但是他能夠理解錢大方為什麼這麼激動,要知道他兒子能夠參加科考,還都是因為他捐了幾百貫出來,要是以前,他兒子可是沒有參加科舉的制科,心裡能不高興麼。問道:“那除你之外,還有商人子弟及第的麼?”
“沒有!所以我才這麼高興——不,我不是這意思。”錢大方一不小心洩露心中的小九九。
韓藝呵呵一笑,又道:“那你資助的考生呢?”
錢大方眨了眨眼道:“一個都沒有考中。”
這聽著怎麼有些造化弄人啊!韓藝嘆道:“那你節哀順變。”
“嗯?”
“哦不,我的意思,雖然沒有考中,但這都是你在科舉之上堅持不懈的積德,你兒子才能及第。”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這財破的真值。”
“那是!”
韓藝眼眸一轉,道:“但是,我覺得吧,你最應該感謝是皇后,要不是皇后的教育基金,你兒子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你是不是應該去教育基金會那邊還願了。”
“武皇后慈善教育基金還能夠還願?咋還?”錢大方茫然道。
韓藝道:“當然是捐錢啊!”
“捐錢?”
錢大方眨了眨小眼睛,這一說到錢,他就肉疼了。
韓藝嘖了一聲道:“我說老錢呀,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這裡鐵公雞,你捐一次錢,你兒子就及第了,要你再捐一次的話,說不定你兒子就能從候補變成正式的官員了。”
錢大方聽得眼睛發亮,一拍桌子,道:“說得對,這錢我捐,這錢我一定得捐。”
“別老是錢錢錢的,俗!搞得跟權錢交易似得。應該說還願。”
“對對對,還願!還願!”
“來人啊!”
“小藝哥有什麼吩咐。”
“帶錢掌櫃去金行那邊。”
錢大方道:“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