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男子聽到蕭無衣一聲驚叫,才轉過身來,只見他年紀約莫四十來歲,樣貌清癯,身形高瘦,氣質儒雅,不過他白衣黑髮,飄飄逸逸,不扎不束,雖然帶著一份灑脫,但也不像文人雅士,倒像是一個瘋子,畢竟這不是武俠片,在古代,不梳髮髻的要麼就是小孩,要麼就是乞丐瘋子,從他腳下那兩個酒罈子可見一斑。
但他看到韓藝時,一看看似渾濁的雙眸突然射出兩道精光來,微微一笑,道:“你們醒了。”
他的語氣非常溫和,讓人難以察覺出有半點惡意。
但是對於韓藝而言,他站在這裡,就是敵人,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白衣男子拱手道:“在下崔平仲,冒昧打擾,還望閣下見諒。”
又是姓崔?不會這麼巧吧!
韓藝微微皺眉,可見這白衣男子彬彬有禮,不含半分歹意,一時也難辨是敵是友。
正當這時,他身後的蕭無衣突然小聲喊道:“崔三叔。”
崔平仲瞧著躲在韓藝身後的蕭無衣,呵呵笑了起來,道:“小無衣,別來無恙了。”
韓藝驚訝的轉過頭去,震驚的望著蕭無衣。
蕭無衣小聲道:“他就是崔戢刃的父親。”
“啊?”
韓藝面色一驚,又轉目看向崔平仲,打量一下,倒是有幾分相像,但是面前這人可要比崔戢刃帥多了。
蕭無衣走了出來,盈盈一禮道:“無衣見過三叔,不知三叔身體可還好。”
“我還不就是那樣!”
崔平仲捋須一笑,又看向韓藝道:“小無衣,你是否該介紹一下你這位如意郎君是何許人也?”
韓藝抱拳道:“在下揚州韓藝。”
“韓藝?”
崔平仲又打量了韓藝一番,呵呵笑了起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有趣!有趣!哈哈!”
韓藝一挑眉角,道:“不知閣下認為這有什麼有趣的?說出來。也好讓晚輩開心開心。”
崔平仲一愣,隨即歉意道:“真是抱歉。我絕無取笑你之意,只是我一直都非常好奇,在這世上究竟有誰能夠成為無衣的夫君,結果令我感到有些驚訝,哦,我絕非是看不起你,只是確實沒有想到。”
韓藝才不管他是什麼意思,這些他壓根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是敵是友,還是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道:“那不知崔前輩為何來此?”
崔平仲愣了下,低眉不語。
蕭無衣見罷,道:“韓藝,我想與崔三叔單獨聊一會兒。”
韓藝一怔,可見她遞來兩道放心的目光,這才點點頭,道:“好吧。”
蕭無衣向前一步,伸手道:“三叔。可否亭中一敘?”
崔平仲點點頭。
二人便往亭中走去。
韓藝望著崔平仲的背影,皺眉念道:“崔平仲?”
......
來到亭中,蕭無衣就立刻問道:“三叔。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裡的?”
崔平仲瞧了她一眼,笑道:“很早,很早以前了,我也記不清了。”
蕭無衣道:“那大姐和萬二哥的事---?”
崔平仲點點頭,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哀傷,似乎也不想多提此事,道:“我每回回到長安,都習慣在這裡坐坐,今日不過就是湊巧遇到了。你去跟你的夫君解釋一下,我並未惡意。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我當然相信三叔。”
蕭無衣立刻道。
崔平仲饒有興趣道:“不過我對你和韓藝的事倒是挺有興趣的,真的很難想象當初名震京城的蕭無衣竟然會愛上揚州的一個小農夫。此可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聞。”
蕭無衣兩頰微微染上一層紅暈,含羞道:“此事倒是說來話長。”
崔平仲笑呵呵道:“正好我也閒來無事。”
蕭無衣稍稍一愣,隨即還是將是如何遇到韓藝的始末告訴了崔平仲,但是後面是如何相知相愛的,她倒是並未說,不是她不信任崔平仲,只是她羞於出口。
但也可見她對崔平仲是有著極大的信任。
崔平仲聽罷,卻是沉眉不語。
蕭無衣好奇道:“三叔,你難道也覺得有些不妥?”
崔平仲道:“小無衣,你是否是真的愛韓藝?”
蕭無衣道:“自然是真的,三叔為何有此一問?”
崔平仲嘆道:“我就怕你是因為芷兒,而下嫁給韓藝的。”
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