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殿內。
李治坐在臥榻上,盤著一腿,另一腿向上曲著,拿著一份秘狀看著,在他面前的案桌上還堆著數十份秘狀。
而下面還坐著二人,站在一人。
坐著的正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而站著的則是御史中丞張銘。
過得一會兒,李治放下奏章,輕輕揉了揉眼,略顯疲態的向張銘問道:“這裡都是告發韓藝的?”
張銘道:“正是。”
李治點點頭,“那朕就不一一去看了。”又問道:“對了,你可知道這些告秘狀都是一些什麼人嗎?”
張銘稍稍猶豫了下,十分謹慎的答道:“回稟皇上,有些知曉,有些不知。”
李治面如止水,又問道:“這些秘狀可有別人看過?”
張銘道:“回稟陛下,微臣在接到這些秘狀時,惶恐不已,趕緊給陛下送來了,生怕有人認為微臣包庇下屬,畢竟韓藝是御史臺的人,微臣也應當避嫌,故此還未曾給別人看過。”
李治嗯了一聲:“那你以為如何呢?”
張銘道:“如果事情屬實的話,微臣認為韓藝身為監察御史,卻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李治一笑,又向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問道:“二位愛卿以為如何?”
長孫無忌裝成一副老目昏花的樣子,道:“老臣對此事只是略有耳聞,具體也不清楚,所以老臣以為還是得見過韓藝之後,才能做定論。”
回答的也是滴水不漏。
李治點點頭,突然朝著身旁的張德勝揮一揮手。
張德勝立刻端著一個木製托盤走到張銘山前,但見那托盤內堆著一卷卷白布。
李治笑道:“你看看。是不是比你送來的秘狀要更加詳細一些。”
“是。”張銘心中一凜,拿起一看,只見是一份份禮物清單。比那些秘狀可還要詳細多了。
“陛下,這---。”
張銘一臉錯愕的望著李治。
李治笑道:“其實這事是朕允許韓藝這麼做的。”
張銘更是驚訝不已。
長孫無忌、褚遂良倒是古井不波。似乎已經預計到了。
李治又向張銘道:“不過張中丞也勿要害怕,朕其實也想借此事看看御史臺是否會徇私包庇,官官相護。好在你沒有令朕失望,朕也感到非常欣慰,張中丞不愧是朕所倚重之人,來人啊,給張中丞賜坐。”
張銘已經是呆若木雞。
長孫無忌道:“張中丞,還不快謝皇恩。”
張銘這才反應了過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道:“微臣叩謝皇恩。”
“坐吧,坐吧。”
李治手一伸道。
褚遂良見李治已經開口了,於是趕緊詢問道:“陛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事還是讓韓藝自己來解釋吧。”
說著,李治朝門口喊道:“宣韓藝入殿。”
“宣韓藝入殿。”
門口一聲尖破嗓子響起。
不消片刻,韓藝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
“多謝皇上。”
韓藝又想褚遂良、長孫無忌、張銘等人一一行禮。
李治道:“韓藝,你跟太尉、右僕射他們解釋吧。”
“是。”
韓藝一拱手,道:“太尉,右僕射。張中丞,其實這些禮物只是他們的報名費而已。”
“報名費?”
三人同時一驚,眼中均是困惑。
韓藝點了下頭。道:“關於皇家警察人選的問題,前面陛下已經與各位多番討論過,畢竟皇家警察是代筆的陛下對於百姓的仁愛,也代表這皇室與朝廷的名譽。那麼這皇家警察的人選自然要求的非常嚴格,是寧缺毋濫,一定要慎重以對,若僅憑挑選,亦或者推薦的話,恐怕會出現良莠不齊的現象。
最為穩妥的方式。就是採取訓練考核制,也就是類似於科舉。只是比科舉要更加嚴格,因為科舉只是士子報名考試。朝廷並不負責他們的讀書情況,然而對於皇家警察的人選,還要經過嚴格訓練之後,才能參加考核。故此微臣建議成立一家皇家警察訓練營,專門用來訓練皇家警察的。
但是陛下也有陛下的難處,因為這筆費用可也不少,朝廷目前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實在是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