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的有些莫名其妙,那小吏不禁還愣了下,隨即道:“是很近的,就是隔了兩條街。”
韓藝皺眉微一沉吟,又聽得堂外傳來陣陣慘叫聲,突然在小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小吏聽得滿目驚詫。
韓藝收起笑臉,道:“還不快去。”
“是,小人遵命。”
小吏這才想起這看似年紀比他小多了的年輕人,已經是堂堂監察御史了,邁著膽怯的步子,走到主簿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主簿回頭望了眼韓藝,韓藝立刻點了幾下頭。
那主簿這才上前,又在薛楷身旁嘀咕了幾句。
薛楷轉頭瞧了眼韓藝,然後起身走了過來,道:“韓御史,你說此案還有一個關鍵的證人?”
韓藝嗯了一聲,不太確定的說道:“我是猜測的,而且這個人就在這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薛楷驚道:“就在這裡?是誰?”
韓藝道:“就是被關在牢裡的黃宏。”
那小吏啊了一聲:“就是那犯夜的黃宏?”
韓藝點點頭。
薛楷好奇道:“你是怎知道的?”
韓藝搖搖頭道:“我都是猜的,薛縣令只需叫人將那黃宏押到後堂一審便知。”
“這---!”
薛楷微微皺眉,僅憑韓藝的猜測,就這麼做,未免也太輕率了。
韓藝心知他所想,於是道:“薛縣令,這可是命案呀,而且這人就在牢裡,也廢不了多少事的。”
這小子的確有些能耐,上回我就是聽了他的建議。才抓到那幾個賊人的。薛楷稍一沉吟,隨即命人將那黃宏押到後院去。吩咐完後,他又向韓藝一伸手。道:“韓御史,請。”
“請。”
二人來到後院。稍作片刻,那黃宏就帶到了,站在那裡渾身都還在發抖,雙目中充滿了恐懼,都沒有向薛楷行禮。
這小子是瘋了吧。薛楷覺得自己的官威受到了挑釁,剛準備說話,韓藝突然猛地一拍茶桌,砰地一聲。倏地站起身來,指著黃宏道:“好你個黃宏,竟敢謀害汪有富和其妻子,來人啊,拖出去斬了。”
薛楷嚇得一大跳,究竟誰才是縣令啊!
那黃宏一聽到汪有富的名字,忽然猛地一抖,跪地大聲哭喊道:“冤枉啊,冤枉啊,汪有富不是小人殺的。是那呂勝殺的。”
此言一出,薛楷震驚不已,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黃宏似乎整個人都要崩潰。嚎啕大哭道:“是真的,縣令老爺你要相信小人,汪有富真不是小人所殺,小人是親眼見到呂勝拿著剪刀捅死汪有富的,而且還捅了好幾下,好多的血。”
韓藝嘴角微微一揚,暗道,果然裡面是另有隱情啊!
薛楷急忙叫住黃宏,道:“你先別哭。把這話說清楚了,你親眼見到呂勝殺了汪有富?”
黃宏猛地點頭。然後將整件事的經過告訴了薛楷。
原來這黃宏是一個書呆子,昨日去住在常安坊的一個好友家討論學問。一時喝高興了,就忘了時辰,一直談到近四更天才離開,真可謂是廢寢忘食呀,當然,他說是討論學問,其實兩個男人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由於當時還在禁夜當中,黃宏不敢走大道,只能走小道。
然而,因為象和坊等於是一個地下賭坊,象平坊就在隔壁,故此象平坊的人也很喜歡半夜偷偷去象和坊賭博,就在坊牆上偷偷打了一個小洞通到象平坊,永安坊又在象平坊邊上,如果從象平坊走的話,就要近很多,而且非常隱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黃宏就繞小道從那小洞裡面進得象平坊,可是他在途徑汪有富的小院時,隱隱聽得院內好像有爭吵聲,這大半夜的爭吵,讓他心生好奇,於是就攀上矮牆往院內看去,透過窗戶就正好見到,呂勝拿著一把剪刀刺向汪有富,又連刺了數刀。
黃宏就是一個膽小的讀書人,走夜路已經是他生平幹過最膽大的事了,而且還是在喝了酒的情況下來,這酒壯慫人膽啊,可是他哪裡見過殺人的,嚇得頓時清醒了過來,心都快嚇碎了,腳下一哆嗦,就趕緊埋頭狂奔,結果這心一慌,就跑到大道上去,正好碰見值班計程車兵,被逮了一個正著。
薛楷聽罷,怒道:“那你為何當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