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便闔上雙目。
被這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千觴探了探少恭鼻息,發現他似乎只是睡著,便抱住重劍,尋了個石碑靠著,一言不發,神情頗有些冷厲。
他取下腰間的竹筒,仰頭喝下一口,重新看著少恭與屠蘇,面上泛起幾絲黑色,一時似乎有些掙扎。
直到下意識的握住了重劍,側首對上一雙凌厲的眸子,千觴心中一驚,屠蘇醒了。
屠蘇活動一下僵硬的身軀,鬆開握緊的手掌,一片黃色的碎片落到地上,便直直看著千觴,問道:“……想殺我?”
千觴靜了靜,忽的打了個哈哈,笑道:“恩公,你一定是感覺錯了,殺了你,晴雪和少恭還不得恨死我啊~哈哈~多慮了多慮了~”
二人誰都不信,但這事便算揭過,忽地,千觴面色一變,急急問道:“恩公身上帶著玉橫?”
“……什麼?”屠蘇一驚,但見繽紛的亮光從少恭身上溢位,直直投向自己腰間。
連忙取出鎖魂石,卻見那些光點對手上的鎖魂石彷彿視而不見,略略一遲疑,便沒入屠蘇腰間小包中。
屠蘇慌忙取出玉橫,只看到最後閃爍的一點亮光黯淡下去,“玉橫封印,何時解除了?!”心神不定,也未注意到一丸丹藥匆忙間掉了出來,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轉。
二人面面相覷,各自看到對方目中的擔憂。
四周一片死寂,只偶爾傳來些不似人聲的恐怖吼叫,阿翔則靜靜站在石碑上,看著主人。
屠蘇努力靜下神,忽地靈光一閃,道:“去琴川找蘭生!”
“蘭生?對,往生咒既然可以超度葉沉香,把少恭的魂魄移出來一定是輕而易舉。”
抓到這點稻草,屠蘇不顧自己身體剛剛恢復,一把抱起少恭已經冰冷下來的身體,運起騰翔之術便急忙向琴川而去。
玉橫……
想想過去幾天經歷,除卻襄桓,似乎沒人能做什麼手腳。
心中懷疑一閃即逝,屠蘇抱緊少恭,眉間滿是堅毅。
千觴轉目看到地上的丹藥,心念一動,攝了來後便緊緊跟上屠蘇,心裡卻是對自己剛才的想法驚懼不已,看來此次幫助幽都封印兇劍,沾染了太多煞氣,否則怎麼會不受控制似的想到那些?
幸好,沒做出錯事。想到隱晦傳來的似乎想要重新封印焚寂的命令,千觴不由冷笑,他與晴雪無論如何是不會聽從的,直接當做未曾看出,忽視了過去。
只是握住手裡的丹藥,千觴看看屠蘇懷中的少恭,腦海中再次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念,任憑他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阿翔的叫聲越來越小,耳畔只有呼嘯的風聲劃過。千觴和屠蘇完全將阿翔忘記,只任憑它慢騰騰的跟在二人身後。
蘭生看到抱著少恭匆匆而來的屠蘇和千觴時,大吃一驚。
他強自鎮定,心裡亂糟糟一片,嘴上卻以冷笑回應道:“救他?你開什麼玩笑!雖然我下不了決心為二姐報仇,但是見死不救還是能做到的!他死了,我只有開心!哈哈哈!”只是這笑聲怎麼聽怎麼幹澀。
屠蘇默然不語,只定定看著蘭生,眼裡除了堅定還有掩藏不住的疲憊。
氣氛一時冷凝下來,沁兒緊緊靠著母親,心裡有點害怕,低低道:“娘,爹爹和伯伯好可怕……”孫夫人低頭,拍拍沁兒的頭,安慰道:“沁兒別怕,孃親帶你出去玩。”
孫夫人抱起沁兒,蘭生擔憂的目送她們離開,又惡狠狠的盯著屠蘇。
“我說你救得救,不救還得救。彆強撐著了,我可是知道某人曾經去過虞山撿回來一堆東西呢~”千觴雖然笑著,但是目中冷意十足,要不是還有理智,說不定他早就不擇手段抓了人來威脅了。
“你……怎麼知道?”蘭生被千觴的目光嚇了一跳,又聽到他說到虞山的事情,心裡更是紛亂。
“去酒窖喝酒的時候聽到的~”千觴笑嘻嘻道。
“……我試試。”到底不忍讓好友失望,還有對千觴的警惕,蘭生壓下心裡莫名的感受,接過屠蘇遞過來的玉橫和鎖魂石,問道:“怎麼弄?”
“用往生咒把少恭的魂魄取出來,送到鎖魂石裡面。”千觴大概知曉少恭的打算,見屠蘇不知為何一直默不作聲,便道。
蘭生看到那鎖魂石的形狀,不由怔了怔,握緊了手裡的玉橫和鎖魂石,他輕聲唸咒,房間裡一時只剩下那悅耳梵唱。
一刻鐘過去。
一個時辰過去。
玉橫未有絲毫反應。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