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形象麼?”神秘人嘆了口氣,伸手往牆上一按,牆上現出一個長方形小洞。他從洞中取出了一個小檀木盒。宋問心詫異地看著他,心中七上八下,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
小盒開啟了。盒子裡面有一副白綾。這白綾質量很好,雖已存放多年,卻色澤如新。白綾上畫著一副畫,是一副美人圖。這是一位足可傾城傾國,顛倒眾生的佳人。約模二十多歲。她巧笑嫣然,眼波如水。雖只是一副畫,卻已可令人看得目瞪口呆,看得心猿意馬,意醉神馳。只聽他嘆道:“你我雖是死敵,卻也是至親啊!”
宋問心的臉色一變:“你,你說什麼?這副畫是哪來的?你,你……你倒底是誰?”
神秘人初見此畫,神情也曾露出一絲激動。此時又平靜下來,道:“這副畫是我畫的,畫中人便是我的妻子。”
“什麼?”宋問心呆住,彷彿一隻無形的魔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使她迫於呼吸,發音困難。許久才艱澀地道:“你,你……你沒有死?”
“是的,我沒死。”神秘人道:“我想做的事還未完成,我又怎會死?我不會死,我宋如玉要稱霸武林,改姓江山,要流芳百世,名傳千古!”
宋問心臉色頓時慘變,不但聲音、連身子也在顫抖。
這神秘人原來竟是宋如玉,他竟沒有死。一切疑問都已解開,所有真相已大白。
宋如玉也似動了真情,柔聲道:“心兒,已經五十多年了,爹一直都在想你,真的!不管我是怎樣一個人,如今我老了,我都希望有一個人在我身邊,孩子,這個人就是你啊!爹一直都在想你……”
宋問心忽然冷靜下來,畢竟數十年清修,她的自控力也很強了。她冷笑道:“誰是你的心兒?你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
宋如玉的聲音中也夾著一絲激動與痛苦,“心兒,我知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可是,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的血脈中流的是我的血,沒有我也就沒有你,不管我是什麼人,不管你認不認我,這都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啊!”
宋問心的身子一陣顫抖,痛苦的叫道:“不,這不是事實!”她緊閉上眼,淚已流下面頰。終於,她輕嘆一聲,又冷靜下來,睜開眼道:“不錯,無論如何,不管我認不認你,你都是我的生身父親!我的血脈中流的是你的血,沒有你就沒有我……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宋如玉眼中露出一絲喜色,歡悅地道,“心兒,這麼說你肯認我這個父親了?” 宋問心不答,問道:“早在我出世前你不就喝絕情酒而死了麼?你怎麼還活著?”
“這也許是天意,是上蒼在助我完成我的霸業!”宋如玉道:“當年我與你娘相處不過三年,就被她瞧破了我的企圖。有一晚,她與我在梅谷對月小酌,我在飲下一杯鮮紅色的美酒之後,她突然對我說那酒竟是毒中之王的絕情酒!她眼中含淚,卻是神情堅定,道‘我一片真心待你,未料你竟只是想利用我。眼見你在歧路上越走越遠,我只有殺了你。我寧可你恨我,寧可孤獨一世,也不願眼睜睜瞧你害人害已’,我自知這毒酒已經喝下,再無法可想。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再賭一把,你娘精通天下毒物,說不定能再想出解除之法也未可知。便不動怒,只是深深地凝視著她,道‘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我沉溺自己的血海深仇不可自拔,以致一步步走到今天,辜負了你一片心,我不怨你——’她未料我會如此,頗感意外。我繼續向她懺悔,終於將她完全打動。”
“此時毒已發作,她抱著我,見我即將死去,忍不住說,她研究毒物已久,一直在思索這毒中兩王、絕情酒與焚心斷腸散的解法,這二毒一個至陰至柔,一個至陽至剛,既然都無解藥,不知能否以毒克毒,讓二毒互相牽制,互為解藥。只是一直未曾嘗試。反正我已必死,不如聽天由命。她便又給我服下了焚心斷腸散。兩種劇毒在體內交鋒,真是苦不堪言,我當即痛得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已是三日之後。原來這一冒險竟真的成功。我大喜,自思你娘絕不會再為我所用,我雖愛她,但卻不願為她放棄自己奪取天下的宏偉大願。一旦身體恢復,便悄悄溜出了梅谷。”
“一見我失蹤,你娘便知大事不妙。她後悔莫及,自知這一放過我,後果不堪設想。本想追殺我,未料此時腹中竟已有了你。等她生下你,恢復了身子,我已暗中組建了聚雄會。她認為禍由她而起,決意要阻撓我。所以當天下武林門派在泰山絕頂挑選武林盟主,她才會一改淡泊心性,前往爭奪那盟主之位。後來,她順利地一舉奪魁,並在梅谷創立了冷香宮,我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