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最好不要出聲。”聚雄會主臉色變了變,卻並不驚慌,低聲道:“想不到你的武功已恢復了!你是怎樣弄到內力散的解藥的?難道,我這聚雄山莊已進了奸細不成?”
蕭雨飛笑道:“你做事如此謹細,你的聚雄山莊,水潑不進針插不入,哪來的奸細?告訴你吧,其實,早在那山洞中你要把我轉移時,我的武功就已恢復了。只不過當時我失血太多,重傷在身,所以不如繼續裝下去的好。”聚雄會主道:“難道是幻月宮主在為你裹傷時,暗中把解藥交給了你?她竟在我眼皮底下做了手腳?”
蕭雨飛臉上浮出一絲甜蜜而得意的微笑:“我那語兒,何等聰明,她早知你會一直盯著她,難道還會讓你瞧破?她是在進鐵柵之時,便將解藥含在了口中,後來趁吻我之時將藥暗中渡給了我。她那麼矜持之人,若非為了渡藥給我,又怎會當著旁人之面吻我?我已粗略研習過毒經,對這些尋常藥物,早已能辯識。舌尖一碰已明究裡。你們卻以為我們是大難重逢,情難自抑。”
聚雄會主回想了一下那夜在山洞中的情形,輕嘆道:“其實,我本該料到的!你身陷牢籠,她卻似並不怎麼擔心。現在想來,那晚她二探那山洞,為的只不過是掩飾她心中一點也不擔憂,並促使我們將你從那山洞轉移到這聚雄山莊來,同時也可藉機查出她身邊是否有奸細。好一著一箭三雕!”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蕭雨飛悠悠道:“偏偏自我到這裡後,你們不曾很提防我,讓我知道了許多我本想知道又難以知道的東西。我冷香宮曾經踏破鐵鞋也無法探得的機密,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聚雄會主嘆道:“蕭雨飛,你的確是個聰明人。我佩服你的膽識。你武功已復,還敢留在這裡。我也佩服你的定力與耐性,居然忍受了那麼多的羞辱與折磨。你實在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我的兒子若象你這般優秀就好了!”
蕭雨飛笑道:“謝謹蜂不象我,只因他有你這種父親。你只教他權術計謀,卻不教他如何做人。我爹雖不曾教我如何算計,卻一直著力教我如何做人。想來謝謹蜂如此恨我,必定也與你時常拿他與我做比較有關。”
“不錯,”聚雄會主道:“我的確常常故意在他面前誇你,為的就是想刺激他努力奮進。在他心中,你一直就是他最大的對手,最大的敵人。你父親是個好父親,但他卻無法幫你控制你的致命弱點:多情、心軟。你只要有這個弱點,遲早仍會敗!”
“多情?心軟?”蕭雨飛笑笑:“我並不認為這是我的弱點,否則我早已想法盡力去克服。”
聚雄會主道:“我本以為一直將你們玩弄於指掌之間,未料卻一個疏忽讓你們反敗為勝。這一次我算敗得心服口服。但你休想以我為人質,走出這聚雄山莊。”蕭雨飛道:“只因為在這聚雄山莊,還有一個人的權力比你更大!他可以代你發號施令,可以不顧你的生死,對不對?”
聚雄會主道:“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問?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若走出去,聚雄山莊的秘密將洩露無疑!”蕭雨飛笑道:“不,我還嫌知道得太少了呢!比如說,你這麼瞭解我們,必是熟悉我們之人,現在,我就要看看你,看看你這名動天下的聚雄會主倒底是誰!”話音一落,已順手揭下了他的面紗。
然而,這聚雄會主表情全無,相貌平平,分明易過容。蕭雨飛怔住,這個時候,他去哪裡找洗容丹來?嘆道:“想不到你竟如此謹慎!佩服佩服!”聚雄會主笑道:“彼此,彼此!”
蕭雨飛道:“你猜我會將你怎樣?”聚雄會主道:“至少你不會殺我。”蕭雨飛道:“不錯!不管怎麼說,你我雖是敵人,我卻並不討厭你,反而有點佩服你。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那麼好,我又怎能用這種有失磊落光明的法子殺你?”
聚雄會主道:“你也不敢帶我出這個門。”蕭雨飛道:“若帶著你這種比成了精的老孤狸還狡猾的人出去,未免太冒險!我既不能殺你,又不能帶你走,也不能用你來作人質,所以只有委屈你了。”他忽地伸手點了聚雄會主的“睡”穴,點得很重。微笑道:“我已說過,我還嫌自己知道得太少,我要扮作你的樣子,去你的書房一趟。我知道,你會中的機密卷宗,全都在你的書房裡。”聚雄會主若未睡去,聞言只怕也要氣暈過去。
蕭雨飛與他的身材正好一般高矮胖瘦。他脫下自己的衣服鞋襪,與聚雄會主的對換了,再娶下他面上黑紗,蒙在自己臉上。這個計劃,他早已考慮周詳。對於聚雄會主的聲音、姿態、口氣等早已在暗中模仿過千百遍。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