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我苟活於世還有什麼意思?!”
這回答,不由得令雷嶽心中大為著急。
雖說以他目前的實力,撐住大軍圍攻一時半會兒尚可,但要想支撐長久確實就不太可能了。
眼見青木龍印已經被迫撤回,菩提樹亦是被轟得搖曳晃盪,隨時都可能全盤崩局。
“母親,如果你再猶猶豫豫,孩兒就真的堅持不住了,你走,快走啊!”
雷嶽齜牙咧嘴地說道,旋即扭頭全力操縱著菩提樹左擋右轟。
在如此強大的防守壓力之下,他根本無暇運轉什麼生命光環,淨化光環這類的,更不用說考慮使用五行星芒陣對敵了。
光是在兵盤上排陣的那個間隙,就足以讓他死上成千上萬次。
身後,吳梅聽了兒子這番話,面露掙扎,考慮了片刻後,終於還是跨上了狂風的脊背,後者聽話的輕聲啼鳴了聲,旋即煽動巨大的羽翼扶搖升空。
“母親,抓穩了!”
雷嶽感受著腦後傳來的勁風,不由大喜過望,連忙出言叮囑了聲。
而北蒼部落的人見狀,則是在獨眼男子的命令下,分出部分攻擊威能朝吳梅扔了過去。
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講,無疑堪稱是滅頂之災。
“休想!”
雷嶽明白,以狂風的速度,只要自己能擋住一時半會兒,它便能升到足夠安全的距離。
到時候,躲避地面上的攻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見他徒然捨棄了對自身的防禦,操控菩提樹懸浮而起,擋在了狂風獅鷲升空的路徑上,生生擋住了那些色澤斑斕,混雜了諸多法相攻擊手段的能量潮。
但如此行動付出的代價就是雷嶽身上瞬間多出了好幾道貫穿傷。
“哈哈,都給我加把力,這小子活不了了。”
獨臂男子張狂地仰天大笑。
此時此刻,被人死死架著的樊超峰目睹著雷嶽堪稱驚世駭俗的表現驚訝得無以復加,他當即忍不住大喊道,“雷嶽,你快走,等到有了機會,再報這血海深仇!”
話音落下,他的毛孔中忽然釋放出密密麻麻的錐形氣針,頭髮仿若被雷電劈中一樣根根炸起,綁著他的幾個士兵頓時被強勁的力道衝得人仰馬翻,同時體表的甲冑也被銳利的氣體長針刺破,直接洞穿。
“什麼!”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北蒼大軍一時間亂成一團,獨臂男子豁然回頭,勃然大怒地咆哮道,“給我直接殺了這小子!”
“你快走!”
樊超峰頭頂憑空生出一柄大刀,直接將他的身上的粗壯麻繩根根斬斷,隨後揚起手臂直接將之握住,順勢下劈,鏗鏘一聲就把當頭一支捅來的長槍槍頭削斷。
雷嶽動容地看著這一切,說實話,他之前對於這個性格乖張孤僻的同齡人沒有太大的好感,之前也正準備利用那顆一直沒有動用的雲霧娃娃天賦丹逃命,然而此時此刻,這些過往積存的不快都消弭於虛無。
心中泛起的是滿滿敬意。
“峰哥,樊叔為了我們部族已經鞠躬盡瘁,我怎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唯一的後代也犧牲在我面前?!”
雷嶽的眼睛瞪得滾圓,整個人頓時進入了唯我之境。
“唯我之心,戰神之心!”
這一刻,他感覺豪情滿懷,戰意滔天,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穹廬之下,只有他一人笑傲蒼生!
暴雨梨花槍出現在手裡。
雷嶽勇猛地殺入了亂軍之內。
要知道,他根本比不得真身境強者,身上壓根沒有護體光膜這種東西,一旦被擊中一下,那可能就是直接命喪黃泉。
“你真是個混蛋!”
“你知道這樣做代表什麼嗎?我們兩個一起死!部落將永遠失去復仇的希望!”樊超峰目眥欲裂地望著他,憤怒地嘶吼道。
然而他根本沒有來得及說更多,就不得不硬著頭皮全力招架被身旁雨點般的轟擊。
面對如潮水般的北蒼士兵,他壓根就沒有了當初對抗獨角獸雷劈的信心,面對一個人和一支軍隊的感覺完全是天差地遠,後者當真可以讓個生性好戰的人心覺無力。
可這樣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出現在雷嶽的身上。
樊超峰餘光看見那個尚未邁入真身境門檻的同族青年正在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進攻技巧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北蒼部落士兵的生命。
槍起,如浪潮般翻湧。
槍落,似暴雨般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