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徐徐的向外走,快到船頭的時候,卻見一襲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宇文化及匆匆而來,見我來不覺頓下腳步恭敬一禮,“皇后娘娘萬安,皇太子殿下萬安。”
我微微頷首。道。“大人免禮”。
我見他手上拿著紅漆地密件。想來是要去送給楊廣。於是道。“大人有事先去忙吧。”
他恭身禮讓。我攜著昭兒地小手坐到船頭上地貴妃椅上。越向南邊天氣越暖。江面上飄著白色不知名地小花甚是好看。
那夜。楊廣沒有設宴。卻是早早來到我地房間。一身明藍色提方格紋繭綢長衫。他來地時候我正坐在床邊給剛洗完澡地昭兒講故事。昭兒漸漸困了睡去。奶孃輕手輕腳地將他抱回房間。
屋內甚靜。似能聽到窗外那潺潺流水之聲。楊廣從身後輕輕攏著我地肩膀。“婉婉。我們很快就要到江都了。”
我只是安靜地答道。“皇上定是歡喜吧。”江南這地方自古產美女。想來他應該更是喜歡吧。
楊廣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屑道,“只可惜高麗蠻子掃了朕的幸,朕要派人去加固長城防著這些亂臣賊子。”隋朝時朝鮮半島分高麗、百濟、新羅三國,高麗最強。楊廣初登基時,作為附屬國的高麗屢屢不來覲見著實已經人惱了楊廣,如今他們又蠢蠢欲動,想要吞噬中原的土地,自然是野心勃勃。
我只溫言道,“皇上為晉王時便征戰南北,一舉打敗了南陳使我大隋天下統一,可見皇上雄才偉略,那高麗遠在海外,定業不足為懼。”想當年秦始皇修長城死人無數。黎民咒怨。楊廣如今重蹈覆轍,真是不積陰德。
楊廣憤憤的道。“這高麗早早就不把朕放在眼裡了,早晚朕要發兵打地他們服服帖帖”
我本是想拐彎抹角的權他別修長城勞民傷財了。卻不想激起他更大的戰鬥欲,我與他的代溝是永遠不可逾越的。
記得昔年宇文化及說過,雖然收復南陳楊廣有功勞,但更多的是陳後主荒淫無道,只是那少年得志的心裡,一直縈繞在楊廣心裡多年,讓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可一世。
戰爭死地永遠都是百姓,倘若贏了收益的便是君主。
我斂容道,“臣妾乃婦人,不應妄自議政。”我與他總是說不到一塊去,索性將這個話題拋到一邊去。
楊廣卻道,“你雖是一介女流,可是朕的皇后,自是與那些婦人不同。”他扳過我的身子直視著我又道,“更何況一直以來皇后看起來忠愚,無所事事為樂,而當下看卻不是這般。”
我淡笑,“臣妾本就是胸無大志之人,承蒙皇上抬舉,座上這鳳位。”我聲若玉珠一顆顆清晰地落入玉盤之中。
楊廣甚是邪魅一笑,“皇后如今講話也是越來越謙遜,只是有時候想起皇后年幼時的玩世不恭,倒還真是有幾分想念。”
我嘴角依舊含了淡笑道,“臣妾曾經年少很多事情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海涵”感覺與他向一場對弈,迂迴之間,或是以退為進。
他亦笑,“不過皇后笑起來還是這麼美,像朕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其實當年皇后在大殿舞的時候朕就在殿外看到你翩然的舞姿。”他似陷入久久的回憶之中。
我只道,“這麼些年了,皇上還記得。”
他猛的掐住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提起來道,“朕還記得你喜歡給宇文化及作畫。”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森冷,讓我只覺得不寒而慄。
他忽而輕輕大笑,好像剛才地陰霾都不似存在,霸道地打橫將我抱起道,“不早了,朕與皇后早些安置吧。”他剛將我放到塌上整個人已經欺身壓上,我忙驚呼道,“皇上還是找別的娘娘伺候吧,臣妾尚在信期,不能侍候。”他充滿佔有慾地野蠻實在讓我不喜,得了這麼個理由讓他趕快走吧。
他鬆開對我的鉗制,翻身躺在一側道,“倒是巧,皇后也早些休息吧”。那夜我們和衣而眠,誰再沒有講話。
三天之後終於順利到達了江都,剛一下龍船隻見巡撫已經帶領官員及本地地官員富商前來迎候,山呼萬歲之聲此起彼伏。為什麼說是富商和官員呢,因為他們皆都是穿的綾羅錦緞並無穿著粗布麻衣的。
後面圍觀的群眾亦都是著裝光鮮,手舉著彩旗駕道歡迎,楊廣微微揮手示意民眾平身,我與他亦都著了明黃的禮服,在那燦金色的陽光下,光彩奪目。
江都的行宮,佔地百多畝,苑內有海,海中修造三個仙島,高一百多尺,島上建築亭臺樓閣,十分壯觀。海的北面有龍鱗渠,渠水曲折流入海中,沿渠修建了十多個別院,建築非常華麗,裝修的富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