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破口而出:“滾!”
這一字,正如一把鋼刀,又如一記悶棍,方道士只覺肝腸寸斷同時徹底懵圈:“啊?”
在那一瞬間,世界消失不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方道士的一顆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又是一片——
當然了,方道士有著一顆大心臟,並有瞬間癒合的能力:“這!這!這是……”
這是一絹紙。
這是一紙絹。
丟將過去,飄然落地,正是林仙子送給方道士的定情信物,十指連心,心血鴛鴦,只不過上面多了血淋淋的四個大字——
我快死了!
毀了!
方道士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毀了,第二個念頭就是,完蛋了!
第三個念頭就是,上!
大心臟!
“我快死了,想你想得!”方道士腦筋急轉,語速飛快道:“這些天來我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睜眼閉眼都是你,無時無刻不想你,死活也要見到你,我的心裡只有……”
甜言蜜語是有多麼動聽,油嘴滑舌就有多麼討厭:“去死罷你!”
瞧沒?瞧著沒有?
要想泡妞兒,嘴皮子就得好使,而且必須要有死皮賴臉的準備:“黛兒,見到了你,我就立時死了也甘心,黛兒!黛兒!你聽我說……”
注意!一定注意!
其實說甚麼都不重要,以下傳授的是至高無上獨門秘技,就是該出手時必須出手,以免煮得半熟的鴨子撲楞楞飛走:“啊呀!”
這就要飛,人是驚起,因為方道士話沒說完已經撲了上去:“方殷!”
林黛一驚,已給他摸上了腰,驚呼躲避,又給他拽住了手,驚怒之下就是一記耳光甩過,恰好正中下懷給他環腰一把摟住:“啵兒!”
就親嘴兒,沒得說,這就叫一力降十會,霸王硬上弓!
事發突然,林黛真的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惱怒之餘更是羞憤欲死:“你,你,你竟敢……”
“啵兒!”這一嘴更狠,死命撮了一下!
林黛頭暈腦漲,幾乎昏了過去,具體怎麼抽到的他已經不知道了:“啪!”
扇的左臉:“啵兒!”
“啪!”還是左臉,因為林黛只有一隻手空閒。
“啵兒!”當然了,方殷是故意的,而不是在賭氣:“啵兒!啵兒!啵兒!”
“啪!啪!啪!”這就,節奏有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番五次不能夠,當下二人一個親嘴一個抽臉,配合默契熟極而流:“啵兒!啪!啵兒!啪!啵兒!啪!啵兒!啪!啵兒!啪!啵兒!啪!——”
請注意,百忙當中,方道士忽然停了一下。
而林仙子已然忙昏了頭,順應節奏,勢不能收,主動湊將過去親了一口:“啵兒!”
回過味兒來,瞪著大眼,完全傻掉。
只能傻傻,看著他笑:“痛麼?”
這句話,本該林黛來問,可是林仙子的小手已經腫了:“不痛。”
這句話,本該方殷來答,可是方道士的臉皮全然無異:“黛兒,我——”
那兩個字,必須悄悄告訴她:“哦。”
林仙子,還是很鎮定的,點了點頭,極為鎮定地說道:“我知道了,我也一,一,一,你,唔,這人,也不讓人嗯嗯……”
總要讓人,把話說完。
卻也不必再說,不如留在心裡。
方道士的做法,是最為簡單,最為直接,最為有效的做法,值得借鑑可以學習。
但有一個前提。
可曾見得眼角的淚痕,可曾見得顫抖的指尖,可曾見得眼眸中的萬千情意都是壓抑不住的歡喜——
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