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盡滌一空,無禪渾然不覺,無禪一人瘋狂地揮舞著大棒而四面八方數十萬人駐馬齊觀,隆景軍在東,西涼軍在西:“啊————————————————————————————————————————————”
一聲尖叫刺破了天,牡丹趕到之時,殺戮已然停止。
只見得平地雲霧起,滾滾塵霾喧囂其上,其間一個血人,猶自狂亂作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殷飛了回來:“不!”
叫聲戛然而止。
牡丹衝了過去,也是忘了一切。
迎接她的下場只有一個,一般掃飛,無禪無知無覺,已由現實殺入夢境:“好熱!好熱!好熱啊!”
牡丹不是方殷,牡丹會給他一棒掃死,成為喪命於無禪棒底的萬千冤魂其中的一個:“啊!”
方殷救援不及,任何人也是不及救援:“呀呀!”
悲劇發生了。
若非青雲,悲劇就發生了,青雲風一般趕至雲一般落定在牡丹身前:“滾開!死馬!”
牡丹就是這樣不知死活,青雲將她一頭頂翻:“哎呀呀!”
其後一個和尚,有名白衣菩薩。
這一次無禪之所以會來,完全就是靈秀的主意,靈秀瘋過了,也該無禪瘋一瘋了:“阿彌陀佛——”
“花和尚!花和尚!”方殷撲倒在地,淚水長流:“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魔意已入心,靈秀救不得。”靈秀淡淡道。
“他會死的!你是他是師父!他會死的!”方殷語無倫次,十萬火急:“死了死了!走火入魔!”
“便就由他。”靈秀出奇平靜,看過一眼,竟是笑了。
“由他?去死?”這一笑,方殷險些也如無禪一般,當場給他刺激瘋了:“有病罷你!”
佛曰:不可說。
四面八方合圍之下,一個大圓再次現身,其間屍山血海,正中一個瘋僧。
“你可聽得?你可見得?”靈秀信手指過,便將禪機道破:“便就佛也沉浮苦海,豈容一人獨善其身?”
死去的人不曾聽得,屍山尚有萬人哭嚎,活著的人可以見得,血海之中一人狂舞。
大圓之中有小圓,那是一處空地,那是活佛倒下去的地方。
活佛還在睡著,摩羅還在坐著。
離得並不遠。
方殷不明白。
“活佛不來,這裡會死更多的人。”靈秀說道:“無禪不殺,這裡會死更多的人。”
“無禪!無禪!”方殷不明白,無禪也要死了:“嗚啊啊——”
“佛不度人,惟人自度,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他卻還在這裡,紅口白牙說那廢話:“所見壞空種種,不過肉身皮囊,方施主,你又著相了。”
靈秀說得不錯,無禪在斬心魔:“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禪!”著相便就著相,方殷也已瘋了,又一次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異變已生。
千條血箭激射,伴以萬道金光,雲霧塵霾盡去,佛祖當頭棒喝:“殺!”
終是一聲驚天大吼,瘋狂的大棒止於無禪的額頭,無禪可以掃蕩這一切無禪可以打破這天地無禪不可以打敗另一個自己——
無禪轟然倒地!
妙!妙!妙!不以觀止,不以禪定,不以無有,不以空明。
金丹得破,觀自在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