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因之當無數鳥屍雨點般墜落,阿烏的心碎了!
矯健的身影迅捷如電,優美的姿態劃過天際,一朝失了主張跌落塵埃,羽毛鮮亮不再。鶴王並未參戰,鷹王雕王鷲王幾度試圖將之撲殺,均為群鶴所阻。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一方數量佔優,一方長於搏殺,雙方一般正面交鋒撲擊啄抓,用的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因此雙方俱是損失慘重,不一時城裡便已羽毛狼藉鳥屍遍地,其間盡多傷重瀕死飛禽,苦苦掙扎振翅不起,形容悽慘其鳴也哀。
戰鬥結束得很快,雙方各折多半,三王無不掛彩,只神鶴未動,從始至終。餘者或棲於城,或是迴歸陣營,飛禽如此賣命,卻教人何以堪?精彩不足,慘烈有餘,得以目睹這一場空中大戰的隆景將士與西涼人馬無不心有慼慼,終是偃旗息鼓告一段落,一般唏噓不已心頭同樣沉重。只餘琵琶聲聲無悲無喜,只餘黑翅白羽招展風中。
鶴兄,鶴兄,阿烏不明白,你又所為何來?
你又怎忍見得!
“阿烏!阿烏!”烏楚楚看著阿烏,流淚的阿烏,平生第一次覺得如此心痛!
而阿烏看著神鶴,蒼老的鶴兄,平生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
天道無情,生滅往復,至無即有,萬物一等。也許陀迦落的心思只有神鶴明白,人與禽獸一念,成佛成魔一念,是非善惡一念,千頭萬緒一念。死一隻鷹,可活百千鳥,死一隻鳥,可活千萬魚,死一隻魚,可活萬萬蟲,因此群禽死亦不足惜,因此不論是非與善惡,因此莫說是對是錯也莫問值不值得,因此前人有云:故以戰去戰,雖戰可也。
故以殺止殺,雖殺可也!
在陀迦落眼中,眾生皆如螻蟻。
所以活佛就是活佛,一個人,未必就比一隻螞蟻高貴。
當然神就是神,苦難之神總要比人,比禽獸都要高貴一些,以殺止殺也是未嘗不可。
是了,還有一個毗溼奴神,苦難之神帶來了苦難,維護之神何在?
“阿呼魯魯!阿呼魯魯!”呼巴次楞又來了,作為一個使者,帶來了大禮。
“活佛說,此番你來本是天意,活佛可以為你解惑。”帶來了摩羅。
“甚,甚麼?”又是天意,又聞神諭。
方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