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鍋的牛肉,一筐筐的饅頭,人堂的第二、第三進大院就是臥室客房廚房餐廳,便就今天中午也有將近一萬五千人,一團團一簇簇都在院子裡頭圍著坐著吃吃喝喝。基本上都是老爺們兒,大小夥兒,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主兒,不缺大肚漢,盡多大胃王。當然那是以前,提坦來了再討論飯量問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也就是說現下基本上所有人都在看著提坦一個人吃,並且同時在心面想到了一個詞叫作,高山仰止。
面色火腿是為提坦所好,牛肉饅頭提坦也很喜歡,現下的情況是:一個大饅頭掰開,夾上一大塊牛肉,熱騰騰香噴噴提坦是在坐著吃,四下是有百八十個人圍在一起伺候。提坦沒有牙,提坦也不用牙,提坦不是吞,倒也嚼巴兩下,就是一口三五個或是一口七八個,拿手一抓塞進嘴裡,嚼巴兩下嚥進肚裡,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極為高效極為駭人:“嗬~~嗬~~嗬~~嗬~”
不說牛肉,只說饅頭,對於提坦來說,說是雞蛋那是大了,說是花生那又小了,只能說是鵪鶉蛋,一口三五個,一口七八個,最多的一次提坦一口吃了十二個,也不過是用了六七秒鐘。不說速度。只說飯量,說的就是提坦,說是大象那是小了。說是鯨魚那又大了,剛開始還有人在數,數來數去全都數亂套了,只能以筐計以鍋計,現下提坦已經吃下去了兩鍋牛肉三筐饅頭,並且輕鬆自得,自是還沒吃飽:“餓!餓!餓!餓!”
只能說是。太能吃了!
……
只可惜,那時京城沒有自助餐館。要不然,提坦一去不出兩天鐵定關門,血本無歸,立時破產。棺材本兒都得賠進去~~
亞哥,坐在一個籮筐裡,半個饅頭還沒吃完:“啊歐!”
當時,出現了一次,極為驚險的狀況:“鬧鬧鬧!鬧!#¥%¥¥%#******!!”
那是因為,提坦吃高興了,忘乎所以,黑白不分,抓起亞哥就往嘴裡塞去:“住手!是住嘴!不要!嗷買告!!!”
生吃活人。囫圇個兒吞,血腥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哈!哈!哈——哈——哈!”
當然只是一個玩笑,提坦也是一個頑皮的孩子:“餓!”
是的。一百個人也供不上提坦一個人吃,閒暇之餘提坦也只好開開玩笑,意思就是:“夠!夠!夠!”
繼續!
毋庸置疑,天下第一大飯量,提坦已經是足夠驚人了,只不過。天下第一大酒量還沒有說話:“幹!”
就是,蜜死脫方!
這個幹。不是乾杯的幹,而是幹活的幹!
你妹!
“死了!”蜜死脫方心道!
話說,自從剛才那一會兒,方道士就覺得阿憐有些不對,應該說是反常:“諾勒姐姐,我的哥哥方殷,究竟是你什麼人?”
這是在一間屋子裡。
方憐,諾勒,兩個人在屋裡說話。
方道士,牛道士,兩個人在偷聽。
好在諾勒這一次沒有撒謊,並且極為坦白極為負責地交待,於是三個人的六隻耳朵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三個字:“未婚夫。”
……
在那一瞬間,時光飛逝如電,蜜死脫方的木頭腦袋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只隱隱約約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個詞語:“……我家大哥……你要嫁人……帶上亞哥……一起回家……小妹帶路……岳父大人……不怕不怕……黛兒就是……”其間諾勒,好奇打聽,問東問西,家長裡短,欲拒還迎,就像大嫂,和小姑子,和和美美,嘮著磕子,其後就是牛道友幸災樂禍大為解恨地說:“這是報應,你死定了!”
阿憐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裡裡外外,徹徹底底,可以說是性情大變!而之所以一個多愁善感,我見猶憐的東方少女,變成了一個小狐狸精,一個蛇蠍美人,自然都是方道士一手造成的。事實如此,既然方道士玩不死阿憐,阿憐就只好玩死方道士了,現下阿憐要帶上她的諾勒姐姐,還有亞哥,回方家去認認門,拜見方老將軍——
是的,大名鼎鼎的將軍府,阿憐還沒去過了。
想必方老將軍,這一次也會很高興。
門開了。
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姐妹二人偕手並肩,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四人雙雙,擦肩而過。
其間,牛大志,和阿憐,交換了一個眼神~~
也無二話。
就此走人。
方道士,一臉淡定,視若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