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瞧著,轉眼天翻地覆,二人移形換影,燕大俠卻將自家困在了東南角。
“好個小道!好個門道!”也瞧著了,燕悲歌低頭看看,倒抽一口涼氣:“要得要得!硬是要得!”
“轟嗡——”
一鳴驚人,萬眾當呼!方道士,終於逆了天了!
“方殷!方殷!方殷!方殷!”人們很激動:“上清!上清!上清!上清!”不要太激動:“方殷大哥!方殷大哥!”這就無禪的方殷大哥:“方幫主!方幫主!”恩啊幫是橫空出世:“瞧著了沒?瞧著了沒?”此劍只應天上有,人間又得幾回聞:“甚麼門道,那是劍道!劍道!”劍道劍道,玄而又妙,更勝劍芒,威風無兩:“方壞水兒,方下流,哈哈哈哈,果然有一手兒!”
自是山呼海嘯,牡丹叫得最歡,正是一榮俱榮,我是上清中人!木長老,木婆婆,執手對望,淚眼朦朧。袁道長,司馬道長,驚喜連連感慨萬千。這是夢,這不是夢,九九八十一個添頭,驢尾之尾一舉奏功!一干上清道士,自是雀躍激動,方老大不愧方老大,當年的五虎上將趙子龍!嶽師兄,也在笑,方師弟就是方師弟,更比嶽凌威風神氣!一舉成名天下知,上清有個方道士,誰將天才作廢柴,走了眼再看回來——
“完了?”燕大俠茫然四顧,表情痴呆。
“不服?”方道士冷冷一笑,孤高傲絕。
“廢話!”燕大俠嘎嘎一樂,眉目生動。
“再來!”方道士一吐舌頭,玉釋冰消。
“來!”自沒有完,自是不服,燕悲歌還要見識一下,這是神話還是人話!
再來再來,再來一劍,瘋話癲話瞎話屁話,方道士也不說二話:“哧——”
步步高長,二度花開,且看!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仍是方殷搶攻,三清劍法,規矩不規矩,有招也無招。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燕悲歌全力應對,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一回正是有了防備千萬小心,來了!哧!只十餘合,忽一劍憑空而出,原就全無徵兆,根本沒有道理,當下又於肋下劃過一道,劍過人退,衣破棍收:“瞧著了麼?”
“噝——”
那一劍,就是這一劍,一般無二,絕然不同。
這一劍,於半式之尾,一式之初而生,說是生拉硬扯,銜接圓轉如意。
這一劍,明明就是不可能,偏偏變作有可能,說是飛揚跳脫,卻是渾若天成。
這一劍不該存在,自是沒有道理,這一劍卻又存在,存在就是合理。
這一劍,是變出來的。
萬事萬物都有正反兩面,正反亦有正反兩面,而事物之幻化無法可循道無可道,亦無可名之,止一個字——
變。
一杯苦酒,道盡人生,宿道長當年種下的種子終於開花結果,方道士有如一隻厚重繭殼之中臃腫醜陋的小蟲,一朝破殼而出,已經將自個兒變出花樣兒來了。飛蛾?蝴蝶?小鳥?老鷹?方道士究竟變成了一個什麼東東方道士自己也不知道,終究還是個人,自然不是妖怪,方殷不會忘記這一劍生於大漠絕境根基卻在上清山中:大道三千,混沌破立,好用拿來就使,管它甚麼東西!
這一劍燕悲歌是看清了,卻是一般防不住,退避也是不及:“哈!”
燕大俠是又驚又喜!
後生可畏,趕超前人,當然燕悲歌心裡是很高興的,燕悲歌是一個真英雄:“好極!再來!”
不來了。
見好就收的道理方道士比誰都懂,人貴自知,明得失,知進退,這個道理一百零八都懂:“獻醜獻醜,承讓承讓。”其實說到底也是燕大俠讓了他,靈秀師父說得對,若決生死,方道士早就橫屍當場了。方殷心知,若是燕悲歌全力出手,方殷根本就沒有使出那一劍的機會,即便拼著一死使將出來,也未必能夠傷到他。是這樣的,說了不是生殺棒,在生殺棒不是生殺棒的時候,自是度人量人,成人之美。
二人互視一眼,各自心知肚明。
方道士罷手,劍回鞘中,意思是高手過招點到為止,你已經敗了,不能像個無賴一樣窮追濫打,那有*份,比較丟人。而作為一個前輩高手,一個成名已久的英雄好漢,燕大俠自不與這無名小輩後起之秀過多計較,輸了便即認輸,自也乾脆利落:“了不起,我輸了,燕某我是說話算話,我給你磕頭,我叫你祖宗!”
說話上前,當頭便拜!
當真!
眾人驚呆!
“當不得!”方道士一步搶上便就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