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之約,期限未至。
“不過比劃兩下,你又何必當真?”燕悲歌居高臨下,自是咄咄逼人:“也教燕某看看,自你教梅老道歸天之後,你上清又出了甚麼能人奇物,哈哈!莫非怕了?莫非不敢?你來?你來?還是這幹小雜毛兒?你?你?還是你?”一一叫號,當下袁道長司馬道長一一給他指點到,包括上清眾弟子,包括一個方道士:“我來!”說話的正是嶽凌:“上清嶽凌,敢請賜教!”
上清中人,不容辱沒!
嶽凌持劍上臺。
殺雞焉用牛刀?燕悲歌也不如何,單看臺上木公木婆,八風不動一派從容。
比的是氣度,更是涵養,二老心知,嶽凌當有一戰之力!
豈不知,嶽師兄,一合即敗。
“你來?你算老幾?乳臭未乾的小子,毛兒還沒有長齊,哈哈!也罷!”燕大俠又自嬉皮笑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好了,你若打輸了,便要給我磕上十八個響頭,再叫我一聲十八代祖宗,我便與你比劃比劃。”嶽凌蹙眉,略一轉念:“你若輸了,又當如何?”燕悲歌哈哈大笑,豪情萬丈:“我若輸了,也是一般!”
嶽凌沉吟,嶽凌心知不是他的對手:“嶽師兄,那個無賴話裡有鬼,你可別上他的當!”嶽凌一驚,人人側目,卻見正是方道士,方道士一指燕老二,冷笑道:“你若輸了,他也一般,給你磕上十八個響頭,再叫你一聲十八代祖宗,可是?”確是話裡有鬼,陰謀詭計恁多,燕老二聞言倒抽一口涼氣,瞪大兩隻眼睛:“嘖嘖嘖,還是這個小雜毛兒有頭腦,不一般!不一般!”
好算計!
方道士嗤之以鼻,並還白眼兒一個。
眾人大驚!
說到陰謀詭計暗算個人,那是方道士所長,燕大俠這是班門弄斧,不知死活了。
不過笑談。
燕悲歌便即改口,落實,誰輸了誰磕頭,誰輸了誰叫祖宗。
他知嶽凌不敢。
嶽凌卻也不敢,嶽凌輸了嶽凌不怕,怕的是丟盡了上清臉面。
實力使然。
人貴自知,嶽凌不是他的對手,嶽凌是有一戰之力,但此時嶽凌不能應戰。
未出手,即敗退。
實則燕悲歌根本就不用出手,這本就在燕悲歌的意料之中,你自不服不忿恨得牙都癢癢也是無可奈何,可以捨命相搏,卻是丟不起人。這就是袁道長,甚至性烈如火的司馬道長不應戰的原因,左右是個難堪,著實讓人無奈。木長老,木婆婆,也是一般,無計可施。從容淡定那是裝出來的,心下也是懊惱非常,來時沐掌教,或說小天天果然說得在理——
任他去鬧,不要理會。
叫號!叫囂!一人獨對一教,燕大俠得意洋洋!
熊了,萎了,上清人人低頭,一般是顏面無光。
有人在作,有人在看,且不說旁人,這是龍真想要看到的一幕。
龍真為此而來。
賀儀垂眉斂目。
卻不知,還有一個變數,有名存真:“我說那個誰,你莫亂叫喚,還有我了。”
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當年的一出鬧劇再次上演——
“龍真,你以為你是誰,不服的話二十四年後再來,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