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嘯,飛龍在天!
熾白刺目的天光對映在金紫色的衣衫之上,龍舞陽飛身躍下凌雲臺,巨鷹攫兔般直撲北方擂!太素!太素!太素神劍!眾人大聲驚呼,翁老仙變了臉色,但見那烏黑的長大劍身發出晦暗的幽光,只覺撲面而來盡是沉重肅殺之氣!人在半空,雙手持劍,龍舞陽一劍直劈而下,強橫霸道威猛絕倫:“嗚——”
太素破空,其聲厚重。
嘗聞龍真十八年前一嘯平仙山,龍大太子自當仿效其父之風!他是二話不說說打就打,翁老仙卻是出乎意料,忙不迭舉起金輪招架:“大膽狂徒!小子無禮!”翁老仙很生氣,這不合規矩,本就是以武會友何況這是一個晚輩,豈容他如此放肆!劍以當頭斬下,翁老仙卻也不懼,自家這金輪東方金精所鑄:“當!”
一聲巨響,金鐵交擊聲出,金輪從中斬作兩半:“喀啷啷!”
勢大力沉,銳不能當,太素餘勢未盡:“嗚——”
“啊——”翁老仙魂飛太外,當下奮起餘勇,一個懶驢打滾滾將出去,爬將起來就跑:“師父——救命——”所幸翁老仙是有真功夫,不然這一劍已將他連人帶輪劈為兩半!不死仙翁不死仙翁同時立起,雙雙臉上變了顏色:“且慢!住手!”龍舞陽置若罔聞,便借一擊之勢飄然落下,雙足輕點又出,電般挺劍直刺:“哧——”
太素厚、重、長大且利,攻無不克,無愧神劍之名!
勝與敗,生與死,不過彈指。
只三丈,翁老仙便可躍至臺下,翁老仙已然告負:“我認輸!我認輸!”而太素如影隨行就在翁老仙后心寸許,人人見得龍舞陽面如沉水,竟不收手,欲將翁老仙一舉擊殺!看是血海深仇,下手果絕狠辣,何以至此眾人不知,但驚呼聲起怒喝聲起人人都是變了臉色:“住手!住手!”便此時翁老仙一躍而起飛身下臺,百忙之中揚手甩出月輪:“呼——”
月輪飛旋而出,只欲擋他一擋:“當!”
又一聲響,月輪激射而起,不能動太素分毫:“哧——”
而太素脫手,烏光破胸而出:“啊————————————————”
長長慘呼聲中翁老仙扎手紮腳落於臺下,撲通一聲,掙扎兩下。
斷了氣。
血是緩緩緩緩流出身下,染紅了青石地面,染紅了花白的發。
陰陽相隔,生死一線。
一時靜寂。
“轟嗡——”萬人齊怒目,臺下炸開鍋,紛紛聲討齊齊指責,語多卑鄙無恥小人一個!不老不死雙仙翁齊齊躍下凌雲臺,一時心中悲慟怒不可遏:“你!你!”龍舞陽負手望天,卻是笑了:“如何?”千夫所指不懼,萬人共憤不懼,龍大太子向來都是傲氣凌人,龍大太子做事也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釋。
星羅雙仙翁不能如何,他是龍真的兒子,他是賀儀的兒子,他是鶴公鶴婆的寶貝外孫:“我徒明明已然告負,你怎如此毒辣,硬要取他性命!”不死仙翁以拐怒指,一張老臉黃裡透青:“龍舞陽,這筆賬——”龍舞陽一躍而下,看也不看,只將太素哧地一拔:“他自暗算於我,死了也是活該。”
“一鳴!一鳴啊!”不老仙翁飛身撲上,抱屍大哭:“師父沒用,師父沒用啊——”師父是沒用,仙人也沒用,在真龍教與金玉宮共同威壓之下,龍舞陽便就激起萬眾怒火,在場也無一人敢動。這是規矩,生死不限,無法理論,沒有人情。第一輪比武過半,受傷掛彩難免,翁老仙卻是第一個命喪萬鶴谷中四方擂下,死於龍舞陽手中。
“龍舞陽勝,翁一鳴——”這一場裁定的老夫子姓朱,朱老夫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哎!”龍舞陽揚長而去。卻不是去凌雲臺,直向一人而去,止步,望定:“你可知,我是誰人?”方殷看他一眼,笑道:“傅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飛俯走,有名——”這又驢唇不對馬嘴了,龍舞陽冷笑道:“我是龍舞陽,你記住,林黛是我的女人。”
方殷微微一笑,一時心下雪亮。
卻也再不理會,正如林黛一般。
二人近在咫尺,龍舞陽握緊了手中的劍:“你若有膽,臺上相見。”
不理會,不理睬,方殷無話可說。
龍舞陽愈怒!
“方殷大哥!”無禪橫裡殺出,怒目而視:“這人,不是好人!”是了,想動無禪的方殷大哥,還得問問無禪樂不樂意了。還有無能,無能大仙,無能大仙當然不會親自出手:“呼巴次楞親哥,你去打他!他欺負你的阿呼魯魯了!”好在呼巴次楞沒有聽懂這一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