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禪沒見到他的方殷大哥,卻已經告訴了他。
過去。將來。
南山,禪宗,當真不虛此行。
“無禪!無禪!”方殷轉過臉,已是淚流滿面:“謝謝你,無禪!”
方殷轉過身,已是淚溼衣襟:“再見,無禪,我的兄弟!”
語罷,掩面,飛奔而去!
定海愣在原地。
忽面色大變!電一般衝進山洞!
半晌,出來了,面色憤慨,一臉晦氣:“嚇死人!”
定海一口氣說出了三個字,若給南山禪宗的和尚們聽見了,一樣會嚇死的。
……
“靈秀師父,方殷告辭。”
“靈石師父,方殷告辭。”
“空聞大師,方殷告辭。”
方道士說走就走,就在見過無禪之後。
臨走之前,方殷只去見了三個人,靈秀和尚,靈石和尚,空聞方丈。
本來還有一個無能大仙要見,但聽無能大仙已給空聞方丈關了禁閉,哭著去反省掌門人大還是看門人大的道理了。
離別之際,沒有見到無能和尚,是方道士最最遺憾的事情。
“不走山門,山門有虎。”空聞方丈極為難得地開了句玩笑,其實方道士死也不肯出家當和尚,才是空聞方丈最最遺憾的事情:“萬法歸一,緣法殊途。”
“方施主。”其實最最遺憾的是靈石師父,只因靈石最得意的徒弟無禪和尚:“下次來時,你與無禪比武。”
“方殷,方殷。”其實說到底最最遺憾的是靈秀,靈秀和尚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比如小方子的身世:“我說的話,你要記住。”
方殷沒有說話,方殷一直在流淚。
說是離愁,說是不捨,卻也不盡是,為何會是這樣悲傷?
不是不忿,不是不服,卻也有一些,我也會有自己的路!
耳畔經誦悠揚,心中神聖殿堂,方殷流著眼淚笑著作別,方殷要去一個地方。
——大漠極西不毛之地,有一座上古神殿,你若有心不妨去看一看,我說的第六個字就在那裡。
靈秀師父說,他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他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字。
但靈秀不說,就像老夫子一樣。
只說:當你看到那個字,就會實現所有願望。
驀然回首,南山在望,卻已不見一人,只有經誦梵唱——
南無阿彌陀佛。
方殷孤身遠走,方殷劍挑行囊。
回頭南山在前,轉眼南山在後,不問山前山後,只看路在前方——
任!我!去!闖!
青春的腳步無法阻擋,不可磨滅是心中的理想,我是天地間的一個小小過客,可悲可嘆可笑可憐,但我永遠不會遺忘——
譬如無禪。
實則三關,只是一關,情關。
自此一襲青衫,行於黑山白水間,風餐露宿不為苦,萬里長天雲過眼。
……
當然,說到遺憾,最最最最遺憾的還得說是,無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