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旋即劍風霍霍青光閃耀,天才少年發奮圖強刻苦練習,於場中一式一式又一式地使出了,玉清十二劍!不錯!方老大不但學文有成,拳法得力,更有內功在身,而此時通曉了玉清十二劍的,劍招!那是自然,那是當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作為一個未來的絕世劍客,無論學甚麼練甚麼,那都必定是一日千里每況愈下,錯了,是蒸蒸日上!你看他,一招一式姿式優美,剛柔並濟動靜相宜,非但已經領悟到了這套劍法的精髓,更以自己非凡的天資使出了,新意!
劍術實為上清重中之重,方道士在認真地練劍,牛胡趙袁四道士也在認真地練劍。
呂道長立在一旁看著四個愛徒,頻頻點頭表示滿意。
錯!是五個,怎能忘記方道士這個愛徒!
錯!不是五個,愛徒只有一個,那人就是方殷方道士!
錯!不是一個,是四個,從來都是四個,愛徒裡面沒有方道士!
錯!全錯!呂道長的愛徒有很多,比一個四個五個加起來都多,除了方道士!
事有前因後果,來日方長,且不細說。但不管呂道長有多少愛徒,也不管方道士是不是呂道長的愛徒,此時他確是看著四個愛徒,因為呂道長根本看不到方道士。
是這樣的。
牛大志胡非凡趙本袁世
呂長廉
樹
樹
石桌
方殷
對於眼不見心不煩這門功夫,呂道長也是越來越有心得了。當然並不是呂道長一定要歧視某個愛徒,呂道長也有呂道長的苦衷,呂道長原本也不想這樣的,說來還是方道士的天分太高了,呂道長教了他幾天劍法就只得讓他一個人旁邊兒去練了。呂道長看著四個小徒弟中規中矩整齊劃一的動作,呂道長聽著身後嘿嘿呵呵雜亂無比的劍風,臉上是在笑著心裡還是不由嘆了一口氣!
無上天尊——
呂道長教過的徒弟不少,加上早年間下山行於世間也算是很有幾分閱歷,卻從沒見過方道士這種人。對於自己這個徒弟,呂道長基本上是死了心了。是的,呂道長確是拿他當作自己的孩子,可是對於這樣一個孩子呂道長以為那是世間絕無僅有唯一的一個!學文學得一塌糊塗,練拳練得馬馬虎虎,這劍術——
此人太過怪異,奇事無法勝數,不多說,便說這玉清十二劍裡面的一式:長虹貫日。此式一劍穿心勢若長虹,取其精煉決絕之意,出者雙**錯如弓,肩臂劍身成一直線——你是這樣教,他是這樣練,三劍過後,必定生變!前腿收回來,後腿翹起來,肩臂劍身成一直線,出劍——
為什麼?
——這樣好看。
好看麼?長虹貫日,長虹多了一條尾巴還是長虹麼?好看眼睛怎還閉上一隻?長虹貫日,你這究竟是要往哪裡貫?
——這樣好瞄準兒。
呂道長千百次地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可是每一次到頭來還是忍不住地大生悶氣!雖然不去管他,可他就在那裡,看不見也聽得見,他在那裡吊兒郎當嘻嘻哈哈地拿著劍胡亂比劃,夾雜在中規中矩整齊劃一的劍式當中,猶如看著一幅好字裡面的一處敗筆!前事歷歷在目,教人不堪回首,哪怕此時不去看他:“方殷——”
要拿拿不起,想放放不下,這是呂道長的悲哀。
呂道長緩緩踱了過去,看著自己的這個愛徒,語重心長地說道:“方殷,為師和你說過多次,劍,不是這樣練的。”方道士收式,持劍挺胸而立,用無辜的眼睛和迷茫的表情看著自個兒親愛的師父,忽而牙一吡,樂了:“來了,請坐。”呂道長霎時火冒三丈,大袖一揮轉身便走!終於還是強行忍下了,回身又道:“方殷,為師讓你一個人練劍,你心裡可是怨恨師父?”方道士連連搖頭,又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沒有的事兒,我瞧這樣挺好,你看這兒多清淨,又涼快,坐坐坐,快請坐!”呂道長嘆一口氣,慢慢坐下:“劍之道,一如做人,無規矩不成方圓,方殷,你明白麼?”方道士連連點頭,恭聲說道:“明白。”
此人向來說是一套做是一套,他明不明白呂道長比誰都明白:“方殷,你再這樣下去,終將一無所成,你明白麼?”方道士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一臉的不相信更加不樂意!呂道長嘆道:“劍招乃是前人心血之凝結,自有其精深義理,不是想怎樣改就怎樣改的,你聽師父說——”方道士低頭把玩劍柄,索性看都不看他了。
向來如此,根本半點兒聽不進去。
呂道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