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杯人無語,醉眼已朦朧。
花好。月圓。
是日方殷酩酊大醉,乃至不省人事。
可謂得償所願。
自那二人笑盈盈立在身前,其後種種便是一片空白。
失去記憶,全部忘記。
只記得她高挽的髮髻,光潔的額頭柔和一抹——
那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的光芒。
只記得他也在微笑,看過來的眼神與她一樣——
那是坦然的目光,是心中的坦蕩。
其後種種全部丟失,方殷再也找不見自己。
以為自己很狼狽,失態,丟醜,嘔吐,撒潑,種種狀況慘不忍睹。
但事後據現場目擊者證實,方道士當時很有風度,很有禮貌,滿面堆笑說了許多諸如天作之合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三生三世之類的話語,由衷祝願,口齒清晰。其後又與許多人喝了許多酒,酒量之豪令人咂舌。直到散場時候還是清醒萬分,更沒有忘記送上此番前來特此備下的貴重賀禮——
那是駐顏丹一瓶,三粒。
是的,宿老大說的對,這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
就像是孩子們無聊的遊戲。只有小孩子才覺得好玩。
方殷也覺得不好玩。可他還是來了。
醉著死在那裡。小山包。
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