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猛地大吼一聲,忽然長身沖天而起!幾人將將行出一箭之地,安堂主已然縱身騰躍飛撲而來!挾風裹雨,聲勢猛惡,起時有若黑煙上天,落時卻似烏雲及地,暗夜之中猶如一隻飛翔的鴕鳥!將將追至,巨大鴕鳥半空中人立而起,雙臂舒展單足勾起以泰山落下威風霸氣的姿式:“轟隆!”一聲響過,空中的鴕鳥如同中了一槍,重重跌落地面!
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堂主!堂主!”旋即眾人呼啦啦奔將過去,有快有慢飛著跑著忽高忽低或叫或跳,又譁拉啦前後栽倒在地,橫七豎八看上去就像是一地死屍。如中魔咒,身體僵直口不能言,人人面面相覷,一時雲裡霧裡!和尚就在那裡,無人可以近前!不是武功,不見暗器,說是迷香神智卻又清醒無比,這是甚麼,妖法?
吱扭,吱扭,小車吱扭吱扭,還在向前走著。
過片刻。
一聲怒吼,烏雲騰空!
安堂主一躍而起,胖胖的臉上滿是警惕:“奶奶個熊!那和尚精擅草藥醫術,這怕是,呃,某種東西!”“某種東西?”“不錯!”“正是——”“某種東西!”眾人先後起身,連連點頭附和,更有人趁機大拍馬屁:“堂主見識過人,更是武功蓋世!你看同樣是中了這某種東西,堂主硬是比大夥兒先緩過來,數息!”
“對對對!”“是是是!”“堂主威伍!”“絕對霸氣!”
“放你個狗臭屁!”安泰怒視孫七一眼,壓低聲音吩咐道:“你等在此候著,我再上去探探。”說罷深吸一口長氣,展動大碩大身形又追了上去。這一次,快而靈,輕而巧,猶如夜貓捕鼠,悄無聲息若即若離。不愧是堂主!眾人皆恍然,連道佩服!早該如此,屏住呼吸,那無形無質無色無味的某種東西便失去了效用!好辦法,好法辦,還是堂主聰明啊!
半晌,肖香主道:“沒用的,我試過了。”
眾皆愕然。
半晌,肖香主又道:“沒用的,堂主不會相信的,不讓他過去試試的話。”
安堂主忽遠忽近探了半晌,什麼某種東西也沒有探出來。
不出所料,上!
側翼攻擊!
和尚。
三丈——
兩丈——
十尺、八尺、六尺!
四尺!三尺!二尺!
安泰心中狂喜,飛身展臂五指如山當頭便拿!
便此時周身勁力一空,瞬間四肢麻痺,只得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和尚——
那麼睜睜睜看著自家胖大的身體橫裡平平拍了下去:“轟隆!”
白衣菩薩!好個,白衣菩薩!
吱吱,扭扭,小車兒吱吱扭扭,慢慢地向前走。
“奶奶個熊!這是甚麼法術!”安堂主爬起來叉腰大吼,卻也不敢再追將過去。
“見笑。”風中送來兩字,其聲淡而悠長。
“見笑?莫名其妙!我看是見鬼了!”安堂主忿然嘟囔一句,沮喪地看著那一襲白衣。
杳然風中。
關堂主回來了,邁著沉重的步伐,面色黯淡神情頹廢。
“果然!肖香主,你說對了!”
“甚麼對了?老肖,你又說了甚?”
“我說,沒用的。”
……
“奶奶個熊!空負一身本事,竟連頭髮也摸不到他一根!”
“堂主,他沒有頭髮的。”
“奶奶個熊!孫七,你小子白天晚上打探了好幾天,又打探出個毛來!”
“堂主,這不怪孫七,你想啊,他是燕大哥的朋友,自是極為神秘,門道眾多。”
“奶奶個熊!燕大哥也是你能叫得的麼?回去再好好兒收拾你個臭小子!”
“堂主,屬下這便尾隨跟蹤,待到——”
“沒用的,他能定你三息,自能定你三個時辰。”
“這——”
“堂主,堂主,快想個辦法,不然他這一走……”
“堂主!”
“堂主!”
……
夜幕厚重深沉,安泰久久無言。
忽然!一滴碩大的淚珠兒流下面頰,又慢慢慢慢流進嘴裡——
是那樣鹹,是那樣苦,是那樣地教人懊惱無語:“好個小安,硬是要得!來來來,燕大哥給你記上一功!喝!幹!不醉不歸!”恍惚又看到那人拎著酒罈縱聲長笑的模樣,是那樣狂放奔放不可一世卻又那樣讓人感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