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才到教室!冷冽的聲音充分顯示了不悅之意,教導主任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面。
她才剛誇過自己的人品……季穎流了一大滴冷汗,微做了下心理建設,就扯著一個大大的笑容回頭對那個掛著張菜黃臉的死板中年男子行了個禮:“山本老師早!”
“早?哪裡早?”山本重重的把課本砸在了講臺上,“杉木同學對早的概念真是和我相差甚遠,還不去坐好,已經開始上課了!”
“是。”季穎飛也似得竄到自己的座位上,對他的憤怒絲毫不以為許,說白了就是懶得計較。
山本不滿地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沒時間觀念,還要享受特權,在他課上的表現又很一般,看不出有什麼過人的才華,真不知道校長是怎麼想的。相比之下他倒覺得手冢那孩子要優秀得多,品行端正,成績又好,行為規範更是樣樣都稱得上完美,還是網球社的中堅力量,也不見他得到什麼優待,精明的校長也會難得糊塗麼?
對轉身寫板書的山本做了個鬼臉,季穎轉頭對手冢比著了個口型:“都是你害的。”
關他什麼事!即使在心裡反駁,手冢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顧自做著筆記,完全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太久,但他已逐漸摸透了她的脾性,只要不去反駁她,她也不會胡攪蠻纏,更何況國文課貌似是她最重視也最專心的一門課。
這個死人臉居然連點表示也沒有,真過分!季穎嘟著嘴翻開書,哼,要不是昨天好心把單車借給他,她也不至於到得這麼晚嘛,也許……儘管滿臉不情願,她還是攤開筆記開始聽課,國語是弱項,任課老師又很棘手,如果考不好的話,好不容易騙到的瀟灑生活可能就要game over了。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手冢的餘光瞥到了她專心致志的模樣,嚴肅的面容雖然未變,表情裡卻多了點淡淡的柔和感,和她胡鬧熟慣了的人估計都不曾注意到她嬉皮外表下的那種專注和認真。
始終堅信沒有人是不需要付出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即使,他們都擁有著天才之名。又或許正因為擁有這種虛名,才更要用各種特殊的面貌去掩飾些什麼,例如他,例如不二,例如那個總是笑得很狡黠的奇特少女——杉木穎,她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震撼,還記得打賭的那天:
伴野綜合醫院
“章高叔叔,謝謝您。”手冢向醫生行了個禮,才走出了治療室。
“怎麼樣?”舒服地將兩手枕在後腦勺上,季穎嚼著泡泡糖,很痞子的斜倚著牆,單眼微睜地輕瞄了他一下,純粹應付路人甲的模樣。
沉默。手冢真不明白她到底拉他到這裡做什麼,她那副樣子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季穎早就知道他是個話少的人,毫不介意他的沉默,很直接伸手要病歷:“拿來吧。”
雖然不覺得她能看懂,卻也沒羅嗦,手冢直接把病歷遞了過去。
“只是傷了關節……還好不是網球肘,不然就麻煩了。”季穎仔細地翻閱著病歷,一會兒放到左邊仰頭看,一會兒拿到右邊低頭看,忙得是不亦悅乎,“靠,天下醫生的字還真都是一樣的爛啊,會寫狂草了不起啊!”
難以剋制地浮現出一絲震驚,手冢沒想到她居然會懂這些,但轉念想到她對網球頗為了解,又覺得她會知道網球肘這個病也不奇怪。
“片呢?”再伸手,季穎的眼睛卻還停留在病歷上,微緊的眉頭顯示出她的專注。
“恩?”手冢被她一驚一吒的表現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別告訴我你進去那麼久就沒有拍片。”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季穎的口氣裡是十足的確信。
沉默,對視,褐色的眸子裡印著一雙大大的黑色瞳仁,固執而堅定。
只一會兒工夫,手冢便認命得把網球袋拿下來,拉開拉鍊,從裡面抽出一個大牛皮紙袋遞了過去,冷漠的表情中多少帶著點無奈。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間加起來還湊不足一天,但發生的事卻讓他用愕然來形容也覺得不夠形象,面對她,即使手足無措竟也覺得是情理之中。畢竟連天才的不二也輕易地栽在了她的手裡,她確實是個不容小覷的跳級生,乾應該也對她很感興趣才是。
眼睛沒我大就表跟我拼,季穎得意的昂起下巴,以一種小小的勝利姿態接過“戰利品”,三兩下拉出透視片,完全沒有一點兒愛護的樣子。她對照著病歷上的記錄,細細地看著,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很嚴肅地問:“醫生沒有跟你說嗎?雖然你現在只是關節有傷,但零式削球對你現在的手肘而言負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