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水位低,過不去。
另外,這不是半個折斷的鉤子,這是個鉤尖……有些魚鉤上不止一個鉤尖。
或者同一塊鐵打出來,或者另外造了,再打上去。
後面一種比較方便。
那條鱘魚沒有一百歲,也有七八十歲了。
它的健康狀況不是很好。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鉤子。”
姜靈恍然:“現在的鉤子都比這個好了。
不過七八十年前,這兒有個漁夫用用鐵匠作坊裡出來的老鉤子,也不奇怪。”說著,姜靈已經摸出魚子醬開啟,嚐了一勺;勺子自己拿著不給,罐子倒是推向冬明。
冬明拿起罐子看了看,瞧了一眼姜靈攥在手裡不給的透明小勺:“你剛幫了一條鱘魚。
而後你吃鱘魚魚子。”
他故意的。
姜靈也不在意。
魚子入口幼嫩光滑,舌頭輕輕一用力就“啵、啵”破裂。
微微的鹹腥間,是無比的鮮美。
姜靈享受完美味,才道:“我還在用塑膠勺子吃呢。
金銀勺子才好。
我這是暴殄天物哦!”
冬明隨手撿了根柴枝,剝了樹皮、撕下一小片長木條來,當做勺子,挖了幾顆魚子醬:“不,金屬勺子會讓它們帶上一股金屬味。
塑膠勺子剛好。
木頭、牛角也不錯。”
姜靈訝然:“瞧不出來,你是個美食家!”
冬明搖頭:“在巴黎吃過。
味道不對。
換了勺子就好了。”
姜靈失笑:“我這是歪打正著。”而後姜靈選了一條烤枝,豎起烤兔子腿聞了聞,指指別墅方向、又指指冬明、再指指自己:“有時候我們征服,有時候我們獵殺,還有的時候,我們憐憫。
這很正常。
無論是誰,既然要活下去,必然得靠從別處奪來一些什麼。”
冬明又挖了一點魚子醬:“一直是這樣。
你好像沒那麼心軟了。”
姜靈咬下一條兔肉,拿在手裡看了看,一揮:“我本來就沒心軟。
你看,我吃肉!一向都吃。”
冬明頓了片刻,旋即唇角一翹、一點頭,自己也取了一根烤枝。
姜靈把兔肉送進嘴裡吃掉,而後道:“其實,上次聽了你說的事,我就覺得,地球幸運多了。
但幸運是偶然,不太可能一直庇佑我們。
早上路林又說,兩百年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長得我現在都不懂那意味著什麼……所以我想,我最好早些對此有一點心理準備。”
她說得慢。
所以說完的時候,冬明已經把一條兔子前腿吃得只剩骨渣了。
此時他一邊去挖魚子醬,一邊道:“你能明白就好。”魚子入口片刻後,冬明又看了看姜靈:“但是,你還沒打過獵吧?你連一隻野雞都沒殺過。”
姜靈一怔,隨即點頭:“對。
我以前沒摸過槍,昨天前天才學了一點。
明天出來時,我會帶獵槍。”
冬明緩緩頷首。
而後他問:“那明天我們的午飯怎麼辦?”
姜靈朝冬明揮揮勺子:“不許烏鴉嘴!”
冬明看了看姜靈,轉開眼去,撥了撥火:“開槍的聲音,會嚇走附近所有的野兔。
它們聽覺敏銳,又很機敏。
我可以追得上它們,但至少先要找到一個目標。”
野兔每小時七八十公里,摺合一下,就是每秒二十米左右……百米跑只要五秒?!奧運會記錄早被甩到天邊去了……姜靈甩甩頭拋開這個,深深換口氣,慢慢道:“你真的不是在嘲笑我嗎?”
冬明瞅著姜靈片刻,而後他道:“好了,別生氣。
我會帶濃縮膏。”
姜靈瞪了一下冬明:“你這是火上澆油!”
按照之前的慣例,冬明會道歉,並保證下不在犯。
但這一次,他卻微微笑了起來:“或許吧。
不過,首先,我說的是實話,固定靶與打獵是兩回事;其次,你這樣看起來很精神,我覺得不錯。”
……覺得不錯,所以故意!
很誠懇、很真摯!姜靈囧了,而後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剛才下水的時候,你也是故意?”
冬明居然困惑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