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擔心。
他辦公室的保險櫃只是暫存,像上週六買到了鄭師傅的貨,當天就會拿去加工廠裡、銀行裡、或者家裡……趙永剛“鎮店”倒在其次,主要是幹這個的;而二樓博古架裡面的貨物是小頭,而且架子本身雖然瞧著沒什麼,真有搶匪來了,還得花上好一番手腳。
不過這些,當著兩個營業員的面,不好教給姜靈聽。
所以張甫一指對面的馬路:“沒事,看到沒有,那兒就是警察亭!”城隍廟人流量大,小偷也多,與火車站、廣場一樣,是警局重點注意的地帶。
於是姜靈釋然。
……料理店在長盛酒店的四樓,店門雖然被侷限在室內,卻風格明顯、一看就知。
門面結合了日式傳統與現代審美,漆得珵亮的木門木頂,精緻的插花,白底黑字的店幡。
姜靈一開始還以為聽串詞了,到了地方才確信,這家日本料理店就叫二郎,大郎二郎的二郎,因為行政主廚是地道的日本人,家裡排行第二;當年師從名廚後,巧了,弟子間還是排第二。
這事要是擱在一箇中國廚子身上,鐵定不會拿出來做招牌……“萬年老二”啊!但那位日本大廚不這麼覺得。
他認為,“二郎”這個稱呼,既蘊含了父母的愛護與期望,也裹藏著老師悉心的教導。
以此作為店名,很有意義。
可以時刻提醒鞭策自己,在廚藝上精益求精……當然也在賺錢方面繼續發展!
“這是原話,很有奮鬥精神啊!”張甫自己的生意是白手起家,所以他對這兒的大廚就有認同感。
他把店名由來給姜靈說了一遍,自然,刪去了“萬年老二”那一段,可惜刪不掉他自己的笑意:“到了,就是這裡。”
趙永剛是聽過完整版的,走在兩人身後,微微好笑。
可惜姜靈如今直覺敏銳,而相關常識她也看到過,怎麼會不明白;察覺趙永剛在偷樂,便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甫,似笑非笑道:“文化不同,沒辦法的。”
張甫一聽,就沒再繼續忍了,笑了出來,而後搖搖頭。
現在的小姑娘……哎,讓人怎麼說好呢!這放在他那個年代,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懂這個痞子冷幽默?!
趙永剛則是疑惑,不自覺地摸摸臉……笑出聲兒來了?沒吧!
……張甫鐵了心要讓姜靈開開眼界,讓姜靈全面地、正式地、充分地認識一下日本料理,所以選了包廂。
三人洗手進房間。
姜靈入鄉隨俗,脫了鞋踩上廊間,回過來蹲身擺鞋;擺完起身的時候,姜靈眼角瞄到一對熟人正向裡面的包廂走去,抬頭一看,是週一在禧茂酒店見過一次的男女,公子哥兒與女玩伴。
這個男人給姜靈的第一印象不算壞。
但也不知是因為他遊戲人間的態度,還是因為姜靈的直覺一天比一天敏銳,今天再看到他,姜靈第一反應就想到了一種動物…………蝙蝠。
就是那種黑夜裡滑過天空的獵手。
城市裡已經很少見到它們的身影,但在日月湖風景區,在那兒的清晨與傍晚,還是挺多的。
事不關己,姜靈立即高高掛起,只是轉過個念頭,就起身進了包廂。
她身後,趙永剛無意間順著姜靈的視線看去;那個男人擁著女伴本來已經走過去了,若有所覺一般轉頭看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目光相遇,神色無異,瞳孔均是微微一縮……包廂風景很好,一整面的落地窗,窗外越過江岸邊的綠化草地,可以直望遠處的入海口。
就在窗下,養育了靖海市的蘆江從樓房與汽車、從鋼筋水泥的叢林裡奔出,直投東海的懷抱。
在這樣的地方吃東西,一部分固然是為了食物新鮮精緻,另一部分,更是為了服務與風景。
包廂內的裝潢是棕色調,淡金、咖啡、卡其、深棕等等,彼此協調,合作演繹出優雅的木紋與海浪線。
桌椅已經被中式化,桌下有凹。
不習慣盤腿的人,可以把腿伸直。
這不是中餐,分食制,大家各點各的。
其中張甫又要了一瓶清酒,價格昂貴、名字又特別,所以姜靈想忘記都難……源三十一代,木桶裡釀造的純米大吟釀原酒。
點完東西沒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先上的是前菜、刺身、飯與湯。
三人坐下時,已經十二點過半;等到東西開始上來,則將近一點。
這個時間比姜靈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