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軒正色道:“是的,很無聊。不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多虧了父母,我才能過這麼輕鬆的生活。”
這也是事實。
無聊,卻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生活。
“玩過女人嗎?”
這個問題又弄得立軒一愣——玩過女人?“唔……你說……”
“談過戀愛嗎?”
談戀愛?他從小到大隻有一個喜歡的人,還在他媽媽知道端倪後,立刻扼殺在搖籃之中——“這個……當然還……”
“啊啊——”他深吸一口氣,“你的生活還真是無聊呢。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活著就行啊。
在當他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對方腳步一轉逼近,立軒就這樣靠在了柱子上,只見對方進一步將臉逼近,那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如花般肆意綻放著,這能夠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離使他的心臟不覺加速跳躍起來。
他要幹什麼?
要推開他嗎?
這種狀況,應該推開他才對吧……他的理智他所受的教育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此時應該推開這個男人,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有任何瓜葛。
可為什麼,此時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那黑瑪瑙一般的眸子裡,映著他的窘迫與不安。
可為什麼,他就是無法推開他,揚長而去?
“你會後悔的,小少爺。”
如同突如其來的急雨一般,話音還未落下,對方就將唇壓了下來。');
☆、第三回 陽光普照的國度
舌頭在唇沿遊走,趁著他的失措漸漸深入。
頭腦一片空白。
只能迎合著,不得休憩。
直到那唇戀戀不捨地離開,立軒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些什麼。
自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吻了。
不覺地摸向自己仍溼潤的唇,屋簷外的雨還在下著,雨幕遮住他們的身影,剛才應該沒有人看見。轉眼看向對方,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種態度,他定是故意戲弄他,所以沒有什麼好在意的,等雨停了,離開就好……
哪怕現在自己可能面紅耳赤,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他也硬是覺得只要等雨停離開就好了,這樣一切就會回到原本的筆記。只要在這裡,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叫什麼啊。”
那聲音一出,他又立刻沒了主意,只好乖乖地應道:“啊……何立軒,站立的立,車幹軒。”
“嗯,好名字呢。”
對方轉身望向外面的雨,沒有交換姓名的意思。問完他的姓名,卻不自報家門,明明做了那樣的事情,卻一臉無事。果然是惡作劇,但這種惡作劇倒還是第一次遇到呢。雖然是初吻,雖然弄得如此窘迫,他卻不會聯想其他的任何可能性,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不會聯想的人,因為所有需要他走的一切,需要他處理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擺在那裡,不需要聯想一切不真實的東西。
他一直選擇的,都是最真實的選項。
氣氛再一次歸於尷尬,雨依舊不識趣地下著,好像若一直下到明天早上也不為怪。外面的道路早已變為淺淺的河道,街道上已鮮有行人。這樣下去還真的有點不好辦呢,是不是因為說些什麼?
在立軒思考之時,打破沉默的還是對方:
“你不問我名字嗎?”
“嗯?”難道應該是我問嗎——“學長想說的話……就自己說了啊。反正,也是萍水相逢。學長也沒什麼必須告訴我名字的理由。”
“你沒問,怎知我不會說呢?”對方轉身,默默地看著他,他眸子裡有光,聲音裡有著莫名的挑逗,惡作劇還沒有結束嗎?他到底要做些什麼呢?他所有的話語也好,他那出其不意的吻也好,這個人做事竟然一點規則都沒有。他的活動規則在哪裡……面對這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男人,立軒只有一頭霧水。
對方看著他,彷彿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他一直都是個無趣的人,對方卻看著他興趣盎然,這就更讓他摸不清頭腦了。
“雖然一般我都讓別人叫我混球,你,叫我陽州好了。”
“陽……州?”
“太陽的陽,九州的州。”
陽州?
“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嗎?”
陽州翹著嘴角注視著他,可立軒此時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了,對此不躲閃也不動搖:“學長的名字,很像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