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小說:死亡之書 作者:大刀闊斧

老四發話了,黑子看來是走不了了。

他站在那裡,無助而又迷惘,他不敢抬頭,陽光極刺眼,小子們的目光也極刺眼。

老四嘻嘻笑了兩聲。

黑子覺得那笑聲充滿了邪惡。

“把他的褲子脫下來!”老四說,“看看他的那東西像不像剛才的狗雞巴。”

兩個小子撲上去把黑子按倒在地上,又一個小子上去脫下了黑子的褲子。黑子光溜溜的下身頃刻袒露在陽光下,一片白色的光芒。黑子哭了。

老四抓起一把沙子,他走上前,正要把沙灑在黑子的下身上,他聽到了一聲叫喚:“老四,住手!”

老四一見到那人,帶著小子們撒腿跑了。

黑子看到了枯槁的赤毛婆婆朝他走過來,他怎麼也不明白,枯槁的赤毛婆婆的聲音那麼清脆,不像她的雙眼那麼含糊不清,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像老四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孩子會懼怕年邁的赤毛婆婆。

他默默地站起來,穿上了褲子。

“孩子,真是委屈你了。”赤毛婆婆的聲音充滿了慈愛。他看著赤毛婆婆,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赤毛婆婆伸出乾枯的但還溼熱的手,抹去了他眼中的淚水。他感覺到赤毛婆婆粗糙的手劃傷了自己的眼皮,卻並不感覺到痛。

不久,曲柳村的啞巴大叔也走進了黑子的生活。黑子是在赤毛婆婆的家裡和啞巴大叔親近起來的。黑子常到赤毛婆婆那裡去。他會坐在赤毛婆婆的門檻上,看赤毛婆婆坐在蒲團上唸經。赤毛婆婆據說吃了三十多年的素了,她吃素唸經不知為了什麼。她的家就是一個小佛堂,區別於寺廟的小佛堂。

黑子坐在門檻上,被老四那幫小子看到了,老四那幫小子就叫黑子看門狗。黑子一想到狗交配的醜態,他就覺得很恥辱,他不是狗!他就不再坐在門檻上了。儘管如此,他還是常到赤毛婆婆家裡去。啞巴大叔也是經常去赤毛婆婆家的人,所以,黑子自然就和啞巴大叔親近起來了。啞巴大叔長期以來幫赤毛婆婆料理生活,他幫她挑水,幫她碾米,幫她幹一些她無法乾的重活,包括收拾房子。黑子和啞巴大叔熟絡之後,他就跟在啞巴大叔身後。啞巴大叔去挑水,他跟在他後面,啞巴大叔去砍柴,他也跟在後面……老四說,黑子又成了啞巴大叔的跟屁蟲了。黑子沒有因為老四的說法而改變自己的行動,因為啞巴大叔的威懾力比赤毛婆婆強多了。只要他和啞巴大叔在一起,沒有人敢欺負他,誰敢說他一句,高大威猛的啞巴大叔就會瞪起雙眼,衝那人嘰裡咕嚕地怪叫。

在曲柳村,一些古怪的人都是惹不起的,比如啞巴大叔,比如赤毛婆婆,還有一個後面才出場的殺豬佬洪七,也包括黑子的繼父撐船佬。

黑子和啞巴大叔的親近,著實改變了一些他在曲柳村孤苦的處境,但他不可能擺脫噩夢。

母親的角色十分低微,甚至是不值一提。她是一個馴良的女人。撐船佬對她實施的一切行為,母親只是默默地忍受。彷彿只要她和黑子能在這貧困艱難的歲月中活下去,就足夠了。活著對她和黑子而言是多麼重要。母親像只牛,不停地為撐船佬也為她自己勞作著,她很少關懷黑子,黑子除了吃飯時和她在一起,其他在一起的機會極為有限。母親在黑子心裡就是一團黑影。

黑子目睹了撐船佬欺凌母親的全過程。

那個晚上,母親做好了稀粥,炒好了青菜,和黑子坐在飯桌旁等待撐船佬把船停好後回家吃飯。

母親在飄搖的小油燈下端詳著黑子。

黑子餓極了。他的眼睛盯著的是那沒有幾顆米粒的稀粥。他沒有辦法顧及母親目光的輕柔撫摸,那種撫摸對他而言是那麼的遙遠。

母親的目光異常的複雜。

“黑兒,再等一會,等他回來再吃,好麼?”

黑子沒有聽見母親的聲音,也許是母親的聲音太微弱了,蚊蟲一樣,也許黑子的心思全放在吃飯的想象上了,他想象著那稀溜溜的粥水怎樣進入他的嘴巴,怎樣滑到肚子裡去,變成幸福的源泉。黑子不停地吞嚥著口水,他的肚子裡有一百隻或者一千隻青蛙在咕咕直叫。

母親的臉扭曲著。

她十分的無奈。

她只好說:“黑子,如果你實在餓得撐不住了,那麼你就先吃吧,少吃點菜,唉!”

黑子真真切切地聽見了母親的話,他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那個瓷碗。

黑子剛吞下一大口稀粥,剛感覺到進食的快樂,撐船佬就回來了。

撐船佬看到黑子先吃,顯然氣憤,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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