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充滿情感的眼神看著我,不要再對我說什麼甜言蜜語,我不是蘇雲白,無法代替她回應你,無法代替她接受你的感情!”她笑著看著他,淚水卻掉了下來,“你看清楚了嗎?我是金碗兒,所以,不要……不要再對我好了,那真的很可惡、很殘忍……”
金碗兒一直在外頭遊蕩,直到天黑才回宣鏡寧的公寓。打從她受傷後,生活起居幾乎都是他一手包辨,為了方便起見,她暫時搬到這高階寓所。
才七點不到,宣鏡寧應該還沒有下班,可她一回家將燈開啟卻發現他坐在客廳。
“在家為什麼不點燈?”
宣鏡寧看著她。“你髮型變了。”
“這才是原來的我。”前些日子新接的發,她到髮廊全部剪掉,清湯掛麵的模樣很適合她。
“很適合你。”
她撥了撥頭髮一笑。“我以為你會生氣呢!”
打從“那件事”東窗事發後,他們之間彷彿有一層透明的牆,宣鏡寧想辦法讓高牆倒下,金碗兒卻不斷的進行著防禦工事……
這幾天她開朗、平靜的模樣讓宣鏡寧很不安,說是提心吊膽也不為過,她不和他吵欺騙她的事,兩個人還是常同進同出,只是她凝視他的時間變長了,發呆的時間也變長了,而且最近她手上常出現一些美容雜誌。
他隱約嗅出了山雨欲來的味道,也感覺得出暴風雨前的寧靜,可他卻有一種無從提防起的無力感。
金碗兒慢慢的走回房間,先到浴室放熱水,然後再走回臥房拿換洗衣物打算洗澡。
等了好一會,她輕鬆的哼著歌,腳步輕快的走入浴室。
褪了衣服後,她稍微衝了一下身子才泡人大浴池,泡不到十分鐘,就有人喚著她的名字。
“碗,不要一次泡太久,你的傷還沒完全好。”
金碗兒睜開眼睛。“好。”
她聽話的起身,宣鏡寧拿了條大毛巾將她包了起來,然後讓她坐在浴池畔,開始動手替她洗頭髮。
洗完頭衝淨後,他又動手替她洗澡……
每一次替她洗澡,看到她身上那些粉色的刀疤,他的心就痛一次。
“……還痛嗎?”他輕吻著她胸口接近心臟的那道大疤。
那是同情,還是愧疚?因為他覺得欠她,所以才不得不對她好嗎?金碗兒努力壓抑著微起波瀾的心。
她的眼對上他的。“早不痛了……”好久之後,她才輕輕吐出,“因為有個地方比它更痛,痛十倍、百倍……所以那些小傷不算什麼。”
金碗兒拿起蓮蓬頭將身上的泡泡沖掉,拿起大圍巾將身子圈住走了出去。
宣鏡寧的雙手垂在一旁,他想做些什麼,可卻無能為力。
臥房裡宣鏡寧早開了暖氣,在這寒流來襲的低溫夜,房裡還有二十幾度,金碗兒靜靜的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拿了罐除疤膏走到她身邊,輕輕的將藥膏塗在她的傷疤上。
“碗,我知道你很不快樂,為什麼不發洩?現在的你在這個時候該是滿身帶刺的,可你卻溫馴得一點也不像只剌蝟!”他受不了她這樣好像什麼都無所謂的反應。
“你不知道嗎?刺蝟在氣數該盡或受重傷時刺會一根根的掉落,掉到最後它就像一隻沒毛的老鼠,根本看不出它是刺蝟。那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應該很傷心、很生氣,為什麼不發洩?”
“怎麼發洩?”
“你可以罵我,打我,甚至揍我。”
金碗兒慢慢的抬起頭看他。“罵你、打你,甚至揍你,你就可以把金碗兒看成是金碗兒嗎?如果不能,我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說完她又慢慢的把視線調回鏡子前。
這幾天她的話特別少,性子溫馴得不像金碗兒。
今天她更是安靜,像現在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她眼裡好像只看得見自己,那種寧靜和幾分縹緲的氣息像是隨時會消逝。
要消除心中的恐懼,宣鏡寧故意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你在看什麼?”
“原來我有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
“看起來很靈動,很慧黠。”
“可我不太滿意呢!如果它再大一點就好了。”
“……”
“嘴巴好像也太小,聽說男人都喜歡大一點,厚一點的。”
“你這樣很好。”
“啊,對了,還有就是這張心型瞼,太圓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