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泛出幾分旖旎。阿婉見他欲起身,本以為起碼可以脫身了,不想這人居然姿勢一換,將她輕巧地懶腰抱在了懷裡,動作自然至極。
這一時她羞愧地恨不得找個縫鑽下去。
餘光一落,阿婉分明看到一旁的林初容隨意地把手上的摺扇一番把玩,面具後落出的視線分明是幸災樂禍。真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
阮慕白抱著阿婉走在阮府中,一個個路過的下人自然拾取地視而不見,自做自事。唐青墨走在前方,旁邊跟著個書童亦步亦趨,顯然對阮慕白的舉動毫無興趣。而一旁的林初容卻是頂著一張蓋住了整張臉的碩大面具,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路行去並無言語,只是路過一處樓閣時,阿婉感到阮慕白邁出的步子似乎微微頓了頓。她整個身子蜷縮在阮慕白的懷裡,抬起頭來仰望時雙眸被陽光刺地微微眯了眯,但遙遙似乎看到那處閣樓的窗邊站著一個女人。背對著陽光,看不清她的模樣,但依舊可以感覺這人的視線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的,不知為何,有種全身微微冰涼的感覺。因貼的緊,可以聽到阮慕白的心跳聲似乎略略有幾分不規律。
阿婉恍然大悟。這個閣樓上的女子應該就是柳寒煙了吧?正想再多看一眼,但是抱著她的阮慕白忽然步子一快,她還不及落過視線就已經被帶著走了幾遠。
看情況,這兩人之間似乎又是在鬧著什麼彆扭,而無辜的她,儼然在不知不覺間又成了二人硝煙之下的“犧牲品”。阿婉沉默地縮了縮頭,把一臉苦惱的神色藏在了懷裡,吸了吸鼻子。其實,阮慕白的懷抱很寬廣,有幾分的歸屬感。只可惜這個男人終究註定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本來今日既定是遊湖,唐青墨作為金陵商會的副會首,自然是要一盡地主之誼的。東恬湖的碼頭邊,一早就已備好了一座畫舫,擺設精良,也多考究。
上了舫後幾個侍女忙上前來招待,小灶煮酒,空氣中漸漸地也多了幾分的醉意。
阮慕白一直抱著阿婉不放,持續著一個姿勢久了,她也不由感到全身有些酸楚。僵持著動了動身,感到那人抱著的動作似乎鬆了些,她頓時有些喜出望外,悄悄試探著掙脫,見阮慕白也沒再阻止她,於是樂呵呵地徹底重拾了自由。
面前的桌上落著各色美食,阿婉揉了揉肩膀一眼看過,就有些移不開視線了。只是主人還沒有動,是輪不到她的,於是始終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似乎你對這些食物比對我有興趣?”
耳邊被人輕輕地吹了口氣,阿婉頓時打了一機靈,轉身只見阮慕白正笑眯眯地看著她。這樣一雙原本就細長的桃花眼一彎,愈發覺得似濃地要釀出了蜜,但是分明激起了心中不安的感覺。阿婉嘴角勉起一抹笑,應承道:“阮公子說笑了,這哪能啊……”
“阿婉姑娘似乎不太中意阮公子啊?”林初容在一旁不鹹不淡地煽風點火。他臉上戴著面具,每每飲酒都要先伸手將其緩緩地解開一些,但是動作偏偏是無比的風度優雅,著實叫人不知這人為何就可以這樣地不怕麻煩。
林初容,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阿婉在心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狠狠咒罵了一句,面上笑地溫和萬分:“林先生說笑了,阮公子這樣絕代風華的人,哪還有女人會感到不中意的?”
她把昧著良心的一番話生生說得聲情並茂,話落的時候,分明感到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地喝著酒的唐青墨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不露痕跡地把視線移了開去。身上霍然一涼的感覺還未落過,阿婉感到一隻手將她又往身邊一攬。
貼在阮慕白的胸前,她耳邊聽著“嘭嘭”的心跳聲,頭頂卻聽這人似是一笑:“這可未必。”
這句“未必”說的是誰,知底的人當然明白。識相的大多到此就會打斷話題,但是林初容顯然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角色,已經又曼聲接了話:“阮公子府裡有了這樣多的佳人,今天來遊湖只找了阿婉姑娘,看來對姑娘也很是另眼相看的啊。”末了,也不看是否有人想接他的話,又補了句:“唐三少,你說可是?”
其實唐青墨顯然是並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是林初容已經指名道姓地問了他。抬頭看上一眼面前你儂我儂的舉動,他只是漫漫地“哦”了一句,說:“遊湖有佳人相伴,本就是幸事。”說完,也沒再介面的打算。
阮慕白聽他們說著,也只是喝著自己的酒。
阿婉窩在這人胸膛上,默著一張臉,聽幾個男人事不關己地談論著自己是否擁有主子“寵幸”的話題,硬生生地插不上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