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清辨這等激進強硬的做法倒是與唐由有些相似,只是兩人之間從來不太對付。
他沒有再在這些事上評說,看了其人一眼,道:“你修為又有長進了?”
清辨道:“是,弟子感覺我演教大敵無處不在,故是近日加緊修行,以期未來能有更多建樹。”
高晟圖叮囑道:“你修為精進過快,但是心『性』難免不穩,卻是該停下來好好修心了。”
清辨對這等話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心中有些不耐,他從來不覺得心『性』這東西有什麼用,在他修持過程中從來沒有這等障礙,所有難關都是一躍而過,不過表面上還是恭敬稱是。
高晟圖看他模樣,就知沒有聽進去,嘆一聲,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清辨道了聲是,躬身一拜,轉過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高晟圖站起身,來至一面刻有演教諸護法畫像的巨大石屏風之前,目光在上停留良久,近來他修行漸增,感覺功行可能又有突破,本有心閉關,然而教中之事卻需找一個值得信任之人託付。
這裡有三個選擇,一是唐由,二是高果,其三便是清辨了。
三人各有優劣,唐由行事果決,懂得分寸,且輩位資歷也是足夠,只是其自視甚高,與一眾同門關係並不和睦,難以服眾。
高果『性』情敦厚木訥,對他交代之事做得一絲不苟,但缺點是為人死板,不知變通。
至於清辨,完全是靠先天稟賦修行上來的,而且也沒費多少工夫,若是真正專注道途,實際上成就遠不止此,其人表面親和,可心中卻是存有一股戾氣,總是不曾化解,尚還需再打磨幾年。
他思考下來,已經有了決定,現在周圍無大事,只需鎮之以靜,有人能穩住大局便好,等到他出關,再可安排其餘事,於是關照身邊童子道:“把高果喚來。”
清寰宮中,張衍把目光收了回來,他方才從清辨此世看起,並觀遍其所有過往未來乃至諸世輪轉之變,確認其的確只是單純的造化之氣所化,與那造化之精並無什麼牽連。
其實就算其便是真的與造化之靈有幾分牽扯,同樣也問題不大。因為清辨現在從內心深處認同自己是演教門人,除了心『性』尚需要雕琢之外便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了,處理好了,反還能為自己所用,其的確能推動演教興盛之勢。
實則造化之靈未必就一定有害,因為已然成為單獨個體,那其所行所為,也不見得會和原來那造化之靈意願相符,
就像微明那意念寄託之形的分神一樣,被斬出意識之後就怎麼也不想回去了,更進一步,他甚至可以利用這些破碎的造化之靈來對付其本身。
他目光挪向另一處,布須天之中也的確存在著造化之靈,而這一位,也算得上是熟人了,他喚來景遊,道:“你往下界一行,去把旦易道友請來此處。”
景遊打個躬,遵命而去。
張衍眼簾低垂,端坐玉臺不動。過不多久,殿內陣靈上來言告:“老爺,旦易元尊已至殿外。”
張衍道:“請他入得殿來。”
少頃,旦易來至殿上,打一個稽首,道:“道友尋得在下,可是有事麼?”
張衍看他一眼,客氣言道:“旦易道友可坐下言說。”
旦易再是一禮,便就在席位之上坐定。
張衍緩聲言道:“記得道友當年曾與我言,並不記得自家之來處?”
旦易道:“確實如此,我過往之憶仿若遺失一般,無論怎樣找尋也是難以見得。”他略略一頓,抬眼看來,道:“道友問及此事,可是我之過往有甚不妥?”
張衍道:“不久之前,我與一位道友談及一樁玄機,因為涉及到一位大神通者,無法在道友之前言明具體,
這位大神通者,能為尤在我輩之上,其之正身不在諸天萬界之內,然而破碎分身卻是流佈世間。”
說到這裡,他止住話語。
旦易道:“如此說來,在下便是那位大神通者破碎之身了?”
張衍微微點首。
旦易稍作沉默,才是道:“這位大神通者,可是與道友敵對麼?”
張衍淡笑一下,道:“無所謂敵友,只是大道之爭罷了。”
旦易沉思片刻,自席上站起一禮,正『色』言道:“若是在下此身於道友有礙,卻是願聽道友發落,而今這布須天中,可少得旦易,卻少不得道友。”
張衍這時也是在座上站起,目視旦易,道:“猶記得當年道友前來尋我時,為庇佑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