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立刻送走,現在就看天外那些人到底來不來了。
魯知培因為擔心變亂襲來,所以這些天來仗著執儀的身份,時不時便來少清駐地附近走上一圈。他在見到遠處有彌天大霧騰起,反應卻是比誰都快,立時便躲入了駐地。
此刻他看著外間那滾滾白霧不斷擴張,倒不如何擔心,跟少清弟子在一處,對方撤走之時,那麼也一定會帶上他的,
心中暗暗慶幸,幸虧自己見機的快。
而在這時,卻見有一道靈光過來。
他認出是宗門符信,漫不經心拿了過來,然而開啟一看,神情卻是一僵。
這符書之中卻是告知他,所有執儀弟子都已是被轉挪去了安穩地界,問他為何不至。
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照這麼看,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都會將他們挪轉至安全地界?那他辛辛苦苦衝到少清駐地又是為得什麼?
隨即他又安慰自己,所謂安全地界不見得安全,就算去了那裡也不見得能避開危險,自己還是跟著少清弟子更是安全。
只是下來情形卻是令他感到不對,隨著那些薄霧越來越近,這些少清弟子似並無離去的打算。
他忍不住向一名熟悉的少清弟子問道:“敢問郭道友,貴派不知何時離開此間?”
那郭姓弟子道:“我等並無離去打算。”
魯知培眼睛一下瞪大,脖子上青筋暴起,急急道:“為何不走?怎能不走?”
郭姓弟子理所當然道:“我少清弟子,遇敵從不退避。”
魯知培按捺住煩躁心緒,壓低聲音道:“我知貴派弟子遇敵不退。可外間那氣霧乃是上境修士所為,那又何必硬拼?”
郭姓弟子正色道:“道友錯了,這氣霧同樣是我輩大敵,只是此次……”他指了指自己心頭,“敵不在外,而在於心。”
他若是遇上修為遠遠高過自己的修士,那自然也不會在這裡等死,可是方才門中長老已是解釋過了,這氣霧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損傷,而是會在你心中營造出諸多幻境乃至對手,要是過不去,登時神智喪滅,身死道消,可要過去,則心境必將得以高上一層,故是他決定留下。
魯知培聽了解釋,方才明白這裡門道,少清弟子敢這麼做不奇怪,可他卻沒有把握過去此關,登時露出絕望之色,無比後悔自己先前舉動。
郭姓弟子淡淡道:“道友不願在此,後殿有一陣門,可送你至我派駐地之下,可暫時保得你一時。”
魯知培一聽,如同撈到救命稻草,胡亂拱了拱手,就飛快朝著後面奔去。
而另一邊,李函霄看著那白霧漸漸湧了過來,問道:“江道友,聽你說來,李某最後避過了此劫?”
江名堂苦笑道:“李道友,只是現在所看到的景象已與夢中大為不同了,我亦不知尊駕是否還能安然渡過。”
李函霄點頭道:“我聽冉師叔祖曾言,未來變化無窮,從無定數,”他朝後示意一下,“我這閣中有一方轉挪之陣,只可過得一人,道友可以用此離開此地。”
江名堂一怔,隨候他似在思考什麼,良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願留在此地。”
李函霄看了看他,道:“道友不必如此做,李某本就不打算離去。”
江名堂卻是搖頭,咬牙道:“在那夢中,江某僅是修煉到元嬰境界,說明江某未來僅止於此,可江某卻是不甘心,那還不如藉此機會一試,著能否突破制束。”
他感覺自己就算將夢中所有機緣都是得到,也不過是比原先稍有長進,仍是邁不過那關鍵一關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在此一搏。
李函霄點點頭,既然江名堂自己做出的選擇,他也不會阻攔,他稍作感應,卻是發現,此回來此殘玉斗法的同門沒有一人離去,都是選擇留了下來直面這一關,不由一笑,盤膝坐了下來,靜靜等待。
許久之後,那煙霧蔓延上來,並將整個少清駐地吞沒了進去。
天嶽平都教駐地之中,平都教掌門倪天平看著霧氣過來,心中有感,嘆道:“原來機緣在此。”
他喚了一聲,“蔡長老。”
蔡長老一個躬身,道:“掌門請吩咐。”
倪天平道:“你帶著眾弟子退下,躲去事先安排的藏身之地,記著,勿要讓我平都門下有損。”
蔡長老抬起頭來,道:“那掌門真人呢?”
倪天平平靜道:“我留在此處。”
蔡長老大驚,急道:“掌門真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