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還是退去吧。”
玉漏道人沉聲道:“看來我等當真與那布須天無緣。”他看向曜漢老祖,道:“道友以為如何?”
曜漢老祖道:“不過一時之成敗而已,羽丘道友,此回失手,然則我等未來若有機會,還可用取此法。”他顯然不曾徹底死死,等到尋覓合適良機,還想再行演化。
羽丘道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言道:“道友安心,貧道有數。”他拿一個法訣,那樹苗一晃,霎時整個現世崩消瓦解,此寶又還回原來將生未生之狀,隨後一搖之下,便就飛入他袖中不見。
三人這邊計議一定,就各把法力徐徐撤下,透露出不再對抗之意,下來便往遠端退避。
張衍見此,知是對方此番已然承認失敗,無意與他再爭,他想了一想,要想一舉逼得此輩入去永寂,顯然眼下還不可能做到,所以他沒有再去追迫,也便收手回來。不過這並不表明他便揭過此事了,等到日後道行修持有成,自會尋其等一敘過往。
正思索時,忽有所覺,轉目一望,卻見一個道人正含笑站在那裡,此刻見他觀來,就衝他遙遙打個稽首。他心下一動,回有一禮,道:“道友何來?”
那道人笑道:“道友稱呼我為簪元便是。我與那玉漏三人非是一路。”
張衍瞭然,方才對面三人在造世之時,他便感應到有一人偉力入至現世之中,應該便是眼前這一位了,他道:“道友入我兩家爭局之中,卻不知意欲何求?”
簪元道人坦然道:“自然是有事相托,想到道友這裡來賣個情面。本是待在道友抵擋不住時出手相助,只是未想,道友自家便了結了此事。”
張衍適才曾感應到冥冥一線玄機,便疑似落在此人身上,便道:“不知道友欲為何事?”
簪元道人笑言道:“這裡貧道卻需先問上一句,道友之道,此後是向己求,還是向外求?”
張衍與曜漢老祖等人一戰,此刻已是能隱約把握到一些東西,但還有一些因為道行所限,仍是隔著一層,聽此人說及,便道:“向己求如何,向外求又如何?”
簪元道人言:“若向己求,便是精誠道行,悟參玄機,若向外求,便是求諸造化,以築完身。似方才與玉漏、羽丘乃至那曜漢,俱是外求之人。”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又言:“此輩四處蒐羅造化殘片,並以此參修渡功,我曾試尋此法,發現世間至理皆在此中,此路的確可行,只是自造化之精破碎後,卻還從未見有人能走透過。或許唯有將殘片重再聚齊,方有此望,可這又何其之難也。”
張衍心下一思,造化之精當便是那完滿之物了。他雖見得當日景象,可卻不知,此物之破碎,是因為之前有人走通了此路,還是因為有人試圖走此路才致如此。
簪元道人這時接言道:“我觀道友那寶物,也是來歷不凡,可是與那造化之精有關麼?“
張衍對此並無什麼遮掩,道:“不錯,此寶本是自造化之精殘片之中孕生出的。”
簪元道人點首道:“似玉漏之輩,其手中寶物乃是採得造化之精殘片,再用自身法力觀注而成,如道友手中這般先天成就的,卻是少之又少了。”
張衍對此頗有些興趣,便追問下去,才是知曉,多數煉神大能手中之寶物,都是造化之精有關,要麼直接用其殘片祭煉而成,要麼得其精華,先天孕生。
前者採集到殘片之後可以不停祭煉其中,那麼法寶威能也會越來越大,後者只能靠馭主自行觀注,方可提升其能。
對比下來,兩邊可謂各有優劣,似那些祭煉出來的寶物只要你捨得投入殘片,那麼可以拔升一個相當強橫的高度,可此物通常是拿來參悟的,倒沒有哪個大能捨得全數用來祭煉。而先天孕生之寶,就無需去追逐這些,但缺點是馭主自身道行若是不足,這寶物自也強不到哪裡去。
張衍想到這裡,卻是有些明白對方所言求己外求之分了,他看了過去,道:“聽道友一席話,想必尊駕便是那求己之人了?”
簪元道人點頭道:“然也,”他抬頭目視過來,盯著張衍道:“只是此法甚難,道友當真要聽?”
張衍笑了一笑,道:“卻要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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