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門人也是同時消失無蹤,此便好若一副圖畫之上景物正被逐漸抹去,唯有留下一片空白。
德明見此一幕,沉聲道:“既然是全道棄諾在先,那我輩也無有不還手的道理,如今唯有奉陪到底了。”他當即拿一個法訣,整個紫闕山化消之勢頓被定住,重又變得真實起來。
只是兩邊偉力這一碰撞,餘波所及之地,天地晃動,似有破碎崩塌之兆。
全道二人見此,都是擔心雙方之力當真震破現世。全傳不由道:“張道友?”
張衍目光頓時變得深邃了幾分,把心意一轉,將法力將灌入太一金珠之中,霎時有金光籠罩下來,雙方法力如同碰上天壁,都被限制在了紫闕山內外,再無法往別處去。
德道三人一見,這才知曉全道是有備而來。
最早太一金珠祭出之時,因兩家還並未當真交手,張衍還曾運使自身法力,所以三人看去,以為太一金珠也不過是一個尋常法寶,所以並未有把此看在眼裡,可這個時候,卻是才驚覺過來,這分明寶物能夠鎮定現世,也難怪全道敢於悍然動手。
全道兩人卻是精神大振,因為張衍果然未曾虛言,將五人法力都是遮籠在內。
可是他們又很快發現一絲不妥,周圍所有一切事物都是凝滯下來,他們此時都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此刻已是跳出至現世之外,與此間再無任何勾連。
這實是因為在張衍法力遮護之下,五人法力再無法對現世造成一絲一毫影響,既無法影響,那麼就等若現世一切與完全他們分隔開來了。
而太上本跳出諸有,與現世只有一縷意識勾連,而意識被斬斷,自也就無處著落了。因現在這些完全是操諸於張衍之手,要是不讓他們回去,他們或許就無法回去了。
全傳皺眉道:“道友是否做得過了?”
張衍淡笑一下,沒有回答。做到這等地步,他已經完全將這座現世用自己法力遮絕,此刻他無論再對全道抑或德道之人施展什麼手段,都不會再驚動其等正身了。
全傳沒有等到他回言,知是不對,欲待解脫出去,然而卻感覺整個現世都被籠在了一股絕強偉力之下,似是某一位太上正身已至,而那氣機又恰好與張衍相合,他猛然驚覺過來,一轉首,看向張衍道:“原來這一切皆為道友所謀。”
張衍負手而立,淡聲道:“貧道不欲為難兩位,兩位且自行退去吧。”
全道兩人明白,以現下意識所化之身,完全不可能與張衍正身相抗衡,對方念轉之間,就可將他們驅逐出去,現下讓他們自行退走,不過是在在同輩份上,給他們留些顏面罷了。
全餘打個稽首,嘆道:“道友棋高一招,今朝是我等輸了,待來日再與道友一論高下。”
張衍不為所動,等到把除自己之外的所有煉神偉力驅逐出去,他就能把功行演化完滿,那便將於此輩正身同列,那時對方若要前來論道,卻也無任歡迎。
全道二人言罷之後,身軀頓時漸漸黯淡下去,最後如輕煙一般,消散於天地之間。
張衍確認二人在此世之中再無半分痕跡,便把目光落下,看向紫闕山中德道三人,道:“三位道友又如何說?”
德道似也知此時無法與他抗衡,三人之中,有兩人默默打個稽首,身形都是漸漸散去,顯也是將這一縷意識自行化去了,然而唯有一人靜靜站在那裡不動。
張衍一挑眉,他能感應到,這一位似與自己曾有某些牽連,現下不肯主動退走,恐怕是想借他之手了斷,那麼正身若得此一線玄機,將來好再來尋到他麻煩。他哂笑一聲,揮袖一抖,在無邊偉力壓迫之下,對方身影如泡影一般破碎。
這刻現世之中,全、德兩道太上的意識已然盡數消解,所有外來煉神偉力都是被他驅逐出去,唯得他一人留駐於此。
到此一步,按照原來計較,他該當是跨出那一步,完滿自身自行了。
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要是自己如此做了,或許那幾位太上爭奪的物事便會就此消去,所以要先一步將之拿到,才好行後續之事。
意念一轉,已是回到離忘山中。隨後把紈光喚來,道:“全道、德道兩家太上已為我逐出此世,你等可扶持十一帝子奪取帝位,並令其奉我離忘山為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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