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下駭然。
張衍本來一直在等待合適機會,見她似有一個恍惚,再也沒有遲疑,渾身氣機一漲,卻是將那煉化過的布須天偉力猛地放了出來。
朝螢此時心神一顫,卻是感受到一股莫大危機降下,似是自己再不使出手段,那就無法走脫了,她心思急轉,“先脫離此處,等過後有了機會,再來找此人討回今日之欠。”
當即拿捏一個法訣,霎時間,她竟是憑空消失不見,等再出現時,已是來到了乙涵道人的位置之上,而乙涵道人卻是來到了她本來所在之處。
兩人竟是彼此對換了一次方位!
朝螢這等手段,最初目的只是想在鬥戰遇到阻礙時出其不意將神常童子拿下,因為只要捉到了後者,他們此來目的就基本達成了,是否擊敗張衍也就無關緊要了。
可現在是無有可能做到了,所以純粹只能是用來脫身了。
此番倒也不是完全坑害乙涵道人,她明白自己這麼一轉挪,張衍一定是會把注意力放到自己這邊來的,這樣乙涵道人在有準備的情形下還有逃脫可能。
當然,如的確有必要,她也不惜如此做。
因為她將乙涵道人留在身邊,本就不僅僅是要一個幫手,更是想要一個危急時刻可以用來替自己的受過的物件。
張衍沒有去管乙涵道人,此人被那布須天偉力困壓,已然沒有辦法脫逃了。
他目光一轉,發現朝螢雖是僥倖跳出了戰圈,可在法力密佈之下轉挪,也不是沒有代價,幾乎捨棄了自身所有法力屏護,所以這刻乃是其最為虛弱之時,心思轉動之間,太一金珠飛馳上去,轟然一下,卻是正中其身!
朝螢只覺一陣眩暈,渾身氣機劇烈浮蕩,而在此寶連續轟擊之下,她心神震顫,法力根本無法張揚開去,只片刻之後,就覺一股渾然無名之力圍了上來,感覺自己好似往無邊渦旋之中沉去,不由心中一凜,咬牙一點指,就見那枚“附蝶子“一轉,疏忽遁空離去。
這個時候,她抬頭恨恨望了張衍一眼,整個人好若泡影一般,忽地消失無蹤了。
張衍見此一幕,不由微訝,他稍作思索,又於心中推算了一下,差不多猜出了其脫身辦法。
其人當是用消殺自身,同時寄託法寶的方法逃過了這一劫。
說是消殺自身,不過煉神早已脫離生死,是無有滅亡可能的,只是若隔斷一切與現世牽連,那就等於從虛寂之中消失,所以就不見了此人。
這般做其實極可能會陷入永寂,然而其有一件一體同生的造化至寶在,那多半有手段以此為依託,而後再度還轉回來,否則做得此事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張衍想了一想,那蝶子若是漂游在外,肯定會懼怕其餘寶靈尋到,所以此物極可能回去那定世之中。
他尚未到解真之關,去不到這等地界,但是有人卻是可以做到,便轉過首來,對神常童子言道:“道友可能感受到那蝶子遁去所在?”
神常童子咬著指頭想了一想,點頭道:“能!”
張衍微微頜首,道:“那就勞煩道友為貧道指明其人去處。”
如此大敵,他絕然不可放過,否則後患無窮。
至於乙涵道人,現在已被他用布須天偉力困住了,這雖牽扯了他一部分法力,可等讓神常童子把其吞奪了,就可以解脫出來了。
此刻另一邊,曜漢老祖在與簪元道人對峙同時,卻也有留意戰局變動,在察覺到朝螢消失,乙涵道人被困禁起來後,三人都是心中大震。
這二人戰敗,他們知曉自己在這裡已是無有意義了,互相對視一眼,一語不發,便抽身遁走。此時此刻,他們心中也是有些不安,生怕在張衍解決了此事之後,聯合簪元道人來找自己麻煩。
簪元道人看著他們離去,沒有上前追擊,而是心意一轉,瞬時來至張衍近側,打個稽首,道:“方才有人攔阻,故未能到來,還望道友見諒。’
張衍還有一禮,笑道:“道友說哪裡話,若非道友牽制住那三人,貧道這裡也無法這般輕易擊敗來人。”他望了望那乙涵道人,道:“貧道還要去追索敗逃之人,此間便勞煩道友看顧了。”
簪元道人沉聲道:“這裡有我,道友放心前去便是。”
張衍一點頭,腳下一踏,便順著神常童子所指引氣機而去,過去片刻,就見一處定世出現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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