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這不僅僅是一件法器,同樣也是主僕。
他試著把元氣灌入,這雙翼蛟蛇察覺到他用意,立時團蜷成環,身上微微泛光,看去如同一枚青色美玉。
法寶之用,各人理解都是不同。
他認為持寶在手,需得能儘量發揮出自己的優勢,迴避自己的短處。
而較之其餘同輩,無疑他的元氣最為雄厚,但有得時候,未必能夠完全發揮出來。
譬如與赤鼠妖鬥戰時,他以法訣找尋其到正身所在,其卻能設法迴避,無法立時躍入那元氣之海中。
這裡原因,主要是在於他縱然元氣勝過對手,可找尋之時,卻並無法全數發揮出來,甚至自身駕馭元氣便是臻至了第二個階段,也未必能做到此事,蓋因為對方氣機神意遊轉不定,這就好若一人在前遁走,而另一人則在後追逐,只有對方元氣損耗過多後,逐漸無力,才能將之捉攝到。
不止如此,守禦一方天然便佔便宜,只需耗用少許元氣就可躲了過去。
就只言這次鬥戰,要是沒有旦易和乙道人同時發力,就算最後他能贏,恐怕至少也要落到幾百年後去,假設這妖物意志再堅定一些,鬥上個千載也是有可能的。
他認為這是自身一個短板,就算有秘法在手,恐怕也難以真正發揮威能出來,故是針對這一點,試著祭煉了這件寶物,如今看來,結果卻是讓他較為欣慰。
此寶之能,可以在他施展任一神通乃至秘法的時候,將所能夠承受的最大元氣調轉出來,有此相助,將來在算定對手正身所在時,對方若想回避,則必須調運出至少可以抵擋他侵略的法力來。
也就是說,這一瞬之間他可強逼對手與自己比拼元氣,假設對方不敵,那他立時可能衝入進去,進而斬斷那元氣之源,於瞬息之間就可決定勝負。
當然,這裡定是也有破綻缺陷的。
首先,此寶無法重複承受元氣,故短時內他只能用的一回,第二次就不見得管用了,不過只如此也是足夠了。
還有一個,假設對手駕馭元氣已到了極精微的地步,調聚起來的法力正好可以將他抵擋下來,那也就無有用處了。
但這終歸是一個手段,用在合適時候,說不定就能逆轉局面。
張衍低頭看了一眼蛟蛇,沉吟一下,於意念之中給其取了一個“天合蛇環”的寶名,此寶得名,氣息亦是微微上揚了幾分,他一抖袖,將之收了起來。
下來還有一事需為。
此回他能於短時之內解開赤鼠妖那回避之法,自是因為神通秘法高於對手,可他相信要是換了那些先天妖魔來用,便是同一法門,也絕然不會輕易被破。
故是戰後便想著精研道法,不過做這等事,這並非僅僅坐著閉關就能功成的,通常需得與同輩切磋印記,若無法做到,那就只能行那開天闢地之法,自己造得一方宏偉天地,則自然而然能從中得悟些許大道玄妙。
他此刻一念之下,就可開闢一處界天,不過這只是隨意而生,並不會損去多少氣力,但要體察乾坤之妙,則需把全副心神投入其中。
只是在做之前,卻需得有一番準備,想到這裡,他便先是於心中先是存意觀想,只是過去沒多久,心下卻生出一股感應,目光一閃,就從定中退出,並往某一處界天之中看去,
卻見他那分身正立於布須天前那處界空之中,而有幾股滿是惡意的氣息正與其對峙。
他心念一轉,已是知曉了原委。
這化身受得他諭令之後,便到處追殺那妖物化身,只是其中有一具,卻是往布須天逃去,只是那裡有禁陣所阻,出來容易,想要進去可就難了,最後被他分身及時追上,並被誅滅在了那裡。
可與此同時,這分身又把再次聚集在那裡的妖魔部族又屠殺了一遍,這等舉動,卻為布須天內的先天妖魔所察覺,似有滅殺這化身的意圖,只是此刻隨著他意識及時投來,其等似知討不了什麼便宜,很快就又自行退去了。
他略作思索,便就傳念過去,讓那化身離了那處。
他知道,這事當不算完,這些妖魔三番兩次被他壞事,恐不會白白吃虧,此刻無法與他正戰,或許會在背後弄鬼。
果然,他才起得這念頭,就感覺到餘寰諸天那裡有了些許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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