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東荒百國一眾玄士面前,萬福一禮,道:“各有道友請了。”
這裡為首之人亦是東荒公氏弟子,名喚公擅,他修為不高,只因為是公氏族人,才被派遣來此地,面對一位元嬰真人,他可不敢託大,趕忙帶領眾人回得一禮,道:“不敢,燕真人可有什麼吩咐麼?”
燕師妹笑盈盈道:“這裡地陸廣闊,雖也有如我一般生靈,但尚在矇昧之中,尚不適合收來做弟子,需為其開慧指引,教授文字,建廟立國了,這些就要勞煩諸位了。”
公擅當即道:“哪裡哪裡,這本是我等該為之事。”
他們這些來自東荒百國來的玄士明面上與溟滄派友盟,並無上下之屬,不過誰都知道此行是以這些修道人為主,更何況這些玄門弟子之中本就有不少是他們百國的貴戚子弟,故他姿態放得很低。
燕師妹再是一個萬福,道:“那就拜託了,若有什麼不妥,諸位道友可來尋我。”
待她走後,公擅把此迴帶來之人喚到一處,因來此之前就有安排,只稍作吩咐,就一個個放出飛舟,往四面八飛去。
但是誰都不曾發現,此時有數道晦澀氣機往遠處竄去,並不在一處山坳之中潛匿了下來。
公擅自己也是乘上了一艘法舟,選擇一處方向飛去,望著這裡壯闊山河,他興奮言道:“如此一片上好界地,這般興盛的靈機,不知可蘊養多少天材地寶,偏又沒有妖魔異類,此回當真是來對了。”
他身邊一侍從不解道:“公子,溟滄派當真不禁我輩在此傳下氣血修持之法麼?莫非不怕我等把此間變作另一個東荒麼?那時他們豈不白白忙活了一場?”
公擅擺擺手,不以為然道:“這些事自有各國大宮師決斷,我等做好眼前事便好,想這等做什麼。”
那侍從趕忙道:“是,是小人多言了。”
唐道人把所有事安排下去後,期間又不厭其煩,反覆一一檢視,行事可謂一絲不苟。
他為人端肅嚴謹,在他督促之下,眾弟子無人敢有懈怠,不過半天時間,就在界門周圍建立起了一座陣壇,又圍繞著大界環粗粗布下了一圈禁制。
遠處山丘之中,有數道氣機飄起,各自化為同形貌,只是其看來多是奇形怪狀,半人半妖,但身上卻偏偏沒有半絲邪氣。
其中一名鷹喙人臉的女子道:“這個唐天闡,半點破綻不露,乙陽君,看來你的主意是不成了,這刻我等只要挨近禁陣,他可一定能夠發現。”
被稱作“乙陽君”男子高有十丈,犀足人身蟒臂,體軀雄壯,威武不凡,他沉思許久,才言道:“不管如何,我等總算是跑出來了,這裡生靈孱弱,無有修道人,也無妖魔鬼怪,不正是我等用功之地麼?這地界如此之大,只要跑得遠一些,不讓此輩察覺就好,只要我等動作夠快,將此地生靈教導為我之信眾,真正成就此界神明,那時誰又會知道我等本是自山海界而來的呢?”
此時若是有山海界土著在這裡,便能認了出來,這些人與傳說之中的神明形貌有諸多相似之處,實則此輩也的確與之淵源不淺。
因為天中多了伯白、伯玄兩兄弟緣故,傳說之中司掌日月的神明現於世間,故是莽荒之上的異類部族多是瘋狂膜拜,但無論如何祭祀呼喚,卻總也得不到回應。
不過山海界自生靈以來,神明絕不止這兩個,伯氏兄弟只是地位最高,故而有一些部族深信還有其餘神明存在,
當年隕星天降,落至山海界中時,將不少雜氣都是拋卻了,這些氣機徘徊於現世,此回在各出生靈祭拜之下卻是一個個藉此生誕出來,一時居然有上百之數。
可其等比之伯氏兄弟卻是天差地遠,雖有一些神異之能,其中最為強橫者,至多也就能和元嬰修士比肩。
需要知曉,山海界靈機興盛,不說如今九洲修士和東荒玄士,便是一些荒僻之地,也多是異類部族,擁有神通法力之輩可謂數不勝數,此輩本來還想利用自己身份作威作福,可沒想到一出來,就被一些認為其等冒充的土著生靈斬殺了大半,餘者哪敢放肆,嚇得都是躲入了深山之中,再不敢出來,可仍是惶惶不可終日。
乙陽君在山海界傳說乃是執掌每日星辰排列之人,在此輩之中算是有些智慧的,正巧東荒國中有少數王公貴戚信奉於他,不經意間知曉了有一些玄士要前往一方無甚危險的界空,他頓便認為這是個機會,伯氏兄弟對自己這些人不聞不問,想是早早就被拋棄了,山海界大能太多,他們在此根本無存身希望,於是說服了幾人,借用天生神通,得以成功潛渡到了此片天地之